是以前你第一次離家出走去的那家吧?”五條悟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跟這半死不活的傢伙計較,好心地回答。
“他們現在的三代目給你求情了,那些妖怪也都同意,還讓出了大□□衣狐那邊的利益,不然也不會有第二次審判會議,給橫濱那邊過來分贓的機會。”
“啊這樣嗎?”
今川修輕輕轉過頭,這個動作似乎就令他感到疲憊,蒼翠無光的貓眼對著符文構成的天花板眨了眨。
“好傻啊。明明是壽命那麼長的妖怪,居然還會為了相識短短一瞬的人類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嘖。”五條悟眯起眼嫌棄又嘲諷:“你一個瘋到求死的人還有資格說妖怪傻?”
如果今川不是陰陽師的話,單就他一個人的執念都可以供養出一個特級咒靈了。
也不看看自己做的事有多離譜,現在更是砧板上的魚,供那些野心家作為瓜分利益的藉口利用,簡直和傑那個笨蛋一樣。
不,傑的理由至少還比這傢伙高階點。
“哈哈哈——那還真是抱歉啊悟,我實在是對未來完全沒有什麼希望呢。”
“而且我死不了的,悟,死亡從來不是神明為我劃定的終點。”
35、
五條悟差點沒有收住,囚禁今川修的牢籠險些迎來製作者之一的衝擊。
咒術界最強罵了句聽不清的髒話,卻也知道確實如今川所說,在審判開始前自己不該殺死他,也殺不死他。
同樣是清醒地走上終點無望的路,和傑相似又不同,今川連死亡的權力都沒有。
“是從當年傑死之後,我去找你喝酒,拒絕你復生的提議之後開始的嗎?”
“更早之前。”
那雙似乎永遠明亮的蒼翠貓眼裡平靜而絕望。
今川修看向他,輕聲解釋:“悟,當我那天在地牢的小窗裡看見橫濱海上的斜陽,聽著中也說話的時候,我就在想”
“該怎麼讓我如今犯下的因果,繞過中也和神明大人。”
現在確實繞過了,可是沒想到,如此重罪的他居然沒有死成,甚至所有的籌備和瘋狂都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消抹乾淨。
今川修確實是被偏愛的,只是他身邊的人沒有罷了。
看著今川修安安靜靜的躺在牢籠裡,甚至周身縈繞著許久未見的放鬆平和,五條悟總覺得心裡有種無法言說的鬱氣,梗在那裡難受。
他還想問今川這麼多年是怎麼隱瞞過眾人的、這麼做值不值得、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現在,所有的理由、原因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事已至此、每一次都是事已至此。
少年時期的摯友死於自己手中,幼年相識至今的第一個朋友也將失去記憶終身困於地底,生不如死。
還有自己寄予希望的學生們,和腐朽固執的咒術界,五條悟的過去和未來被太多太多的事填滿
今川的變化真的能瞞過六眼嗎,即使是今川在橫濱時很少見面,但當今川回到神社裡開始一切計劃,變得冰冷寡言的時候,自己真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嗎?
只不是今川眼中的絕望和祈求讓五條悟選擇了沉默而已。他想著至少他沒被排除在今川的計劃之外,那麼就還有機會阻止和藉此解開他的心結。
誰能知道今川居然瘋到下地獄搶人。
給人以一種非人錯覺的六眼此刻不再銳利,盛滿疲憊,也漸趨平靜,冰冷而理智。
“老子忙得很,以後絕不會去看你的。”
“對了,那個花開院秀元說你抽取京都生命力的陣眼排布得剛好,即使沒有神諭復原也只是會虛弱而不會死人,現在都已經恢復原樣了。”
躺在地上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