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靈魂時,比入駐這具身體的時候迅速許多。
今川看得見,想要阻止他,但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眼睛和喉嚨都酸澀地在鼓脹。
在諸伏景光平靜悵然的目光裡,今川覺自己向他伸出手的動作都有種犯了錯的無措。
陰陽師可以尋找亡魂、蘊養亡魂,但不能直接抽取或者強塞別人的靈魂,只能輾轉幹涉。
但現在,他總不能連景光的靈魂一起消抹。
祭壇下的人被今川之前的動作擋住窺視景光的視線,只能看到“荒”焦灼的背影和搖晃的景光。
安室透一槍打掉朗姆架設的訊號點,擔憂隱藏在心底。
復活失敗也是計劃裡成功的一種,可現在的景光是活的,他出了什麼狀況?
“為什麼要這樣?”今川修聲音很輕,語氣哽咽,睜大的赤紅眼眸裡有細碎金光閃爍。
這句話似乎不止是在問諸伏景光,也在透過他問別人。
景光眉眼隨著嘆息放緩,想要再和他說什麼,但正在抽離靈魂的身體並不受他控制,甚至逐漸站立不住。
急需溫養的□□正在失去生機,並且承受靈魂硬生生抽離的折磨,在景光張口的一瞬間湧出鮮血。
今川修急忙接住他,大腦裡分析到一半解決眼下情況的“最優解”,在看到景光口齒眼中溢位鮮血的瞬間崩塌。
巨大的恐慌與絕望像是被積攢了幾百年一樣,隨著鮮血滴落在潔白狩衣上,在那一刻如同洪水自斷崖傾瀉而下,頃刻間衝擊在心臟上。
心臟停拍,隨即爆炸一般被沖刷,眼前一片空白,大腦裡卻又像湧入了許多人。
陌生的人、熟悉的妖怪、禁忌的陣法
只有胸前的溫熱是真實的。
今川修如夢初醒,恍惚地鬆開錮得緊緊的雙臂,本就虛弱的諸伏景光因為他的動作又咳出了許多血和內臟碎塊,淌血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
景光的手是冷的,胸前的溫熱是他的血浸進來的。
大腦艱難而緩慢的解讀出這些資訊,頭疼欲裂的今川抱著徹底站不住的諸伏景光,緩緩坐到祭壇的石板上。
“大人!!求你,快阻止他啊!”今川的聲音都在顫抖。
沒有回應。
荒霸吐的力量不能直接作用於這個世界的他人身上,否則作為異界偷渡來客,祂立刻就會被世界意識發現。
很明顯現在的今川已經只想讓諸伏景光活,即使之後要對世界意識付出多少代價維護荒霸吐也在所不惜。
一直在心臟上如同鮮血流淌的符文彷彿靜止,荒霸吐幾乎從不拒絕今川,也不會讓今川在自己眼前露出難過。
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如此狼狽地向自己求助。
在祂眼中,自家金髮碧眼的神官渾身是血,緊緊抱著正在“自殺”的諸伏景光,蒼翠的眼眸中細碎的金光像是在昭示他正在一點點崩潰。
是比淚水更無力的瞭然,熟悉深切的悲傷和絕望。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