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椅子上,現在整個人沒好氣地給國中生過於美好的腦子裡新增大人成分。
“不過代價很大就是了,所以也不是不能結界碎掉失去遮蔽的時候,利用心臟,殺了今川。”
丸井看向螢幕,一場混戰都輕描淡寫的今川修此刻狼狽不堪,冷汗順著額頭突起的青筋,滑過蒼白的臉側。
他們看得出在今川踉蹌站起來的瞬間,五條悟和中原中也的攻擊越來越沉重,結界反彈和恢復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可到底希望今川失敗,還是就此被擊敗,作為朋友的他們也說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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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織田作的今川踉蹌地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地獄之門,中間連脊背都沒力氣挺直,還差點因為踩到自己過長的金髮摔倒。
幾步之遙,對於此刻忍受黃泉汙穢反噬的今川修來說太過艱難。
終於貼近後,純白狩衣如同慘淡月光的神子將額頭抵在死氣纏繞的地獄之門上。
耳邊是陡然暴漲的鬼魂尖嘯,瞬間令全力向內探查的今川指骨攥緊發白。
和太宰說的一樣,從地獄搶人,他根本沒打算活下來,只不過是一場虛幻美好的謊言,連同自己也一起欺騙。
可他拒絕失去過去的未來,總該抓住什麼才能支撐自己活到今天。
每分每秒忍著靈魂被撕裂的痛苦,令他根本無暇關注結界外的情況,陰冷的黃泉一寸寸順著靈力反向捕捉到擅闖的活人。
尤其是失去心臟後,靈力對身體的保護相當於自己人為撕開了一個突破口,刮刀般掠奪生命力的死氣順著空蕩的心臟入侵,所到之處腐蝕血肉,腳踝白骨也在肉眼可見的被黑色絲線絞緊腐蝕。
終於,在他相當於挑釁的行為觸怒閻魔之前,今川修找到了和懷裡身體共鳴的靈魂。
只是藉助鵺的氣息和靈力凝聚的模糊視角,可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個在鬼市裡和攤販說話的背影。
依舊是原來的樣子,連頭頂的本體呆毛在說話時也呆愣愣的敲著。
看起來即使在地獄也過得很好啊,太好了,織田作。
可你是否曾想起過,當年也是在街邊被你撿回去的我?!
無由來的暴怒,被拋棄欺騙的怨恨,翻滾糾纏著佔據失去心臟的胸腔。
祭壇上,貼著地獄之門,白色狩衣被死氣緊密纏繞近乎黑色的金髮神子眼睛終於睜開。看向了祭壇外不見天空的陰冷結界、代表生命力的血色一縷縷滲入大地灌輸黃泉。
被地獄反噬的虛弱彷彿只是假象,此刻今川修轉身目光清醒地看向祭壇外。
明明是象徵生機的特殊翠綠,卻像是一瞬間染上了黃泉的陰暗。
朝祭壇結界不斷攻擊,哪怕虛脫也竭盡全力攻擊他的,是被他利用背叛的,除了倒地的咒術師,還有他的族人。
最前方已經快要擊碎結界的是被鯉伴開玩笑抵押給他當小弟的奴良陸生、用重力正在試圖從地下破壞祭壇的中也、太宰和他光明一方的新同伴、目光復雜的母親
今川緩緩俯身,放下懷裡一直珍視抱著的屍體,祭壇外的攻擊頓住了,似乎在等他發難。
但一手造就整座京都煉獄的神官卻目光平靜,像是森鬱寂靜的綠潭,視線最終停頓在指向自己的瀰瀰切丸和花開院秀元上。
眾叛親離的局面,可能是因為早有預料,真的面對時今川修竟然發現自己並沒有之前日日夜夜想象時那麼難過,異常平靜。
甚至沒有他在地獄見到沒織田作活得開心時產生的情緒百分之一。
只是可惜。
鯉伴你看,我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做不成花開院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