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學生痴心妄想,是學生覬覦您……”陸訣一聲比一聲哽咽。
沈恙站起了身,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在軍隊那邊的軍服,沒來得及換下來,帶著低跟的長靴在地面來回踱步。
“噠。”“噠。”“噠。”………
每一下都在往他心尖上踩。
陸訣不敢抬起頭看沈恙,如今什麼樣的懲罰他都認了,可喜歡就是喜歡了,他又有什麼錯?
“你本事倒不小。”沈恙將書桌前的椅子拖了過來,走到了他面前坐下,雙腿疊了起來,他雙手抱起,搭在左腿上的右腿微微晃了兩下。
“學生知錯,請您責罰。”陸訣手握緊了一些,青筋脈絡十分清晰。
沈恙就笑了一聲,他翹起右腳腳尖,用腳尖勾住了陸訣的下巴,讓他仰起了頭來。
陸訣早已經變成了通紅的眼眶,溼潤的眼角讓他看起來很好欺負,一雙像狗狗一樣的眼睛真摯又純情,這張漂亮的臉就應該哭起來才更好看。
“我問你,督察將軍前些日子被人打了,你知情麼?”沈恙眯了眯眼睛,長髮散在肩側,好不吸引人。
陸訣看著沈恙的眼睛分明有些閃躲,可他卻堅定道:“不知道。”
沈恙腳往下挪了幾分,輕輕踹了陸訣的胸口一腳,不輕不重,“在我面前說謊麼?陸小狗?”
不疼,對於陸訣來說,他甚至覺得爽。
陸訣自知瞞不過沈恙,只好認下:“是,因為他對您出言不遜!”
沈恙倒有些滿意,看來這狗崽子暫時還和夢裡的他差了一大截,否則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險去揍督察將軍,還差點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你倒真是對我痴情吶。”沈恙向來不介意他人的喜歡,這無非是多了一個讓他利用的籌碼罷了,即便是陸訣也是如此。
陸訣眼眶溼潤,聲音沙啞:“是,所以老師,不要不理學生好嗎?學生好害怕您不要學生了……”
他跪在沈恙面前,淚水滾了出來,慢慢往前挪,卻被沈恙翹起右足足尖抵住了胸口,令他不能上前半分。
“嘁,無趣。”沈恙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中並不存在的灰跡,然後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是你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想不想要你全看我心情。”
絕情得很。
番外嵐央1
說起來, 司徒嵐讀高中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休學了三年, 至於原因麼……
司徒盛只有他一個兒子,當然也是把他當做唯一的繼承人來培養,自他上初中起,那位幾乎從不歸家的父親,就開始以長輩的身份逼迫他學習各種知識。
每天早上起床需要練半個小時小提琴才能去上學, 週一週三放學後要去練習書法,週二週四要去練習儀態,週末兩天就更不用說了, 各種課外班幾乎讓他沒有一點喘氣的時間。
這讓他幾乎無暇顧及學業, 藍星的學習制度還是比較嚴格的,沒有合格的結業成績, 就只能重讀。
因此, 在同學眼中, 他就是那麼一個不合群的人,孤僻,冷淡, 不與人親近, 自然而然他就被身邊人孤立了。
而他的母親那時候早已經病入膏肓了, 靠著營養劑吊著她剩下的那半條命, 司徒嵐會在床邊, 任由病重的母親用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頭頂。
因為休學,這時候的司徒嵐已經17歲了, 但父親強加給他的重任讓他早就脫離了同齡人的稚嫩,氣質與神情多像一個小大人, 唯獨稚嫩的臉還顯得他是個孩童。
“嵐兒,和媽媽說說在學校的事情,好不好?”無法治癒的疾病將母親折磨得早就沒了統帥夫人的光耀,更多的像是一個可憐人。
司徒嵐垂著眸,密長的羽睫也跟著掩下,這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