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毒素積壓得有些厲害,接下去的半個月需要吃藥為主,針灸為輔。”
少女收起把脈的手,臉色凝重地說道。
“那這麼說,這半個月都能見到卿禾了?”
桑鈺託著下巴,打量著女子的容顏,姿態閒散,語氣悠悠地說道。
少女無話可說地瞥了他一眼,將藥箱內的銀針拿了出來。
“比起我來不來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更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
少年略靠近了些,炯炯有神地看著她,點頭贊同道。
“我關心卿禾,卿禾關心我的身體,這不是等同於我在關心自己的身體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不遠,少年又靠近了些,中間的空出來的位置頃刻消失。
少女抬眸定定地望著他,神色依舊冷淡,卻不像往日般立刻閃躲,刻意保持距離。
驀然,朝著少年微微一笑。
桑鈺有些意外,不由得猜測起她的心思。
然而高興還不過半刻,少年便悶哼了一聲,皺著眉頭,捂著手,急急地抽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掃了一眼她手上的銀針,委屈地開口。
“嘶,卿禾你……”
“怎麼樣?清醒了嗎?”少女嘴角弧度漸深,慢條斯理地說道。
少年眼珠一轉,深情款款地看著孟卿禾。
“打是疼,罵是愛,拿針扎也算是愛,卿禾待我之心,我都知曉。”
少女嘴角的弧度僵住,隨後慢慢消失不見,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這麼噁心的話怎麼能從一個美男子口中說出來?真是沒眼看。
罵不聽,拿針扎他,也能被強行理解為是調情。
孟卿禾不敢上手打人了,她真怕這個男人被打爽了,覺得自己愛上他了。
女子像是被嚇傻了,直愣愣地看著他好久,就是眼神格外嫌棄。
桑鈺也不介意,迎上目光,笑意盈盈地對她對視。
哪怕少女看他的眼神並沒有男女之情,但這樣獨處的機會來之不易,桑鈺格外珍惜。
這些日子,他無比希望祁山村的瘟疫能儘快消除,倒不是看著村民受苦受難,而心有不忍。
而是因為那裡有他心心念念之人,那場瘟疫持續了多久,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與她已經有八十二日未見面了。
等待是一件這麼難熬的事情。
“好了,不和你說這些,我要為你施針了。”少女回過神,正色道。
桑鈺見她拿著銀針,一臉糾結,似有難言之隱。
“有何不妥嗎?”
“這次施針與以往不同……”
想到大懿國的男子的身子似乎不能隨便給女人看,而眼前的男子更是未婚配,孟卿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嗯?”頭一次看到女子支支吾吾的樣子,桑鈺略微思索片刻,緩緩開口。
“這次施針的位置可是有什麼不妥?”
“需要你把衣服脫了。”
話音剛落,就見少年臉上一陣錯愕。
雖然猜到了,但是這話從女子口中說出,還是難掩意外。
\"這……\"哪怕是言辭大膽的桑鈺此刻也禁不住紅了臉,猶豫不決。
他悄悄抬眸望向女子,卻不料孟卿禾也在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咳,你要是有所顧慮的話,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若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是會惹來許多的流言蜚語。
人言可畏,孟卿禾明白他的顧慮。
“卿禾若是還有別的可行的法子,今日就不會提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