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驅動的聯姻是沒錯,不過樑硯商也沒有應付敷衍的打算。
去民政局那天,喻京奈明顯時間倉促,他們交流得很少,從頭到尾甚至都沒說上幾句話。從喻京奈反覆響起的手機可以看出,她大機率忙於工作分身乏術。
被大老遠從樟夏抓回來領證,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來說,可能是個頗有壓力的事。
他事先是知道喻京奈的,領域中出類拔萃的青年陶藝家,名氣盛,行程想來不比他輕鬆。
偶爾,梁硯商會從她和對方的交談中捉到布展之類的字眼。
搜尋到展覽資訊不是什麼難事,他很快便知曉喻京奈參與籌備的展覽明日開展,也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糾結和猶豫。
不出意外的話,晚上的梁家應該是會有家宴的。
行程若是有衝撞,梁硯商並不想讓喻京奈為難。所以儘管他提前一週已經推掉了所有離京工作,還是以出差之由把飯局無法促成的原因攬到自己身上。
到時候父母若是問起來,他還能站在前面擋擋唸叨。
那麼,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惹了她不悅?
這個問題一直到車已經停在喻京奈的公寓樓下,也沒能想出答案。
“謝謝你送我回來。”喻京奈往後排看了眼,“保險箱…你就直接帶回南山郡吧。”
話落,喻京奈的手已經搭到了車把上。
“你準備什麼時候搬過來。”梁硯商看向喻京奈,稍頓後補了句話,“那邊裝修和各種用品已經齊全,總不能委屈你在這裡將就這麼久。”
喻京奈:“”
市中心最頂級公寓樓帝王層,竟被梁硯商一句“將就”就給打發了。開發商若是聽到這話,估計能氣到鼻孔和眼睛一起出氣。
“就這幾天吧。”喻京奈隨口答。
關門聲終究割裂內外兩個空間,透過車窗,梁硯商長久地注視著喻京奈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公寓的玻璃門後。
片刻,梁硯商收回視線。他的手掌握在方向盤上,手指習慣性地在皮革上摩挲著。
以往車內總是有一股木質調的淡淡冷香,今日卻被另一種味道取代。清爽的柑橘氣,不黏膩,朦朧似氤氳著霧氣的清甜。
是喻京奈身上的味道。
梁硯商的胸口莫名起伏了下。
嗡嗡的手機振動打破靜謐,梁硯商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下一秒,男人不著調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怎麼樣?禮物送出去了?把人哄高興了沒?”
問話得到的回答是許久的沉默。
高興了嗎,自然是沒有,梁硯商很確定。不過要說喜不喜歡,這一點他也說不好。
至少喻京奈並沒有借這件冠冕對他表達出什麼情緒,她的攻擊精準,只對他本人。
她很聰明,也懂分寸,表面給人體面,實則能拐彎抹角罵你。那張皮囊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不過也別想在她那兒討到便宜。
宴逐青從梁硯商的沉默中明白了什麼,唏噓一聲,“有市無價的東西也入不了喻二小姐法眼?”
不帶任何含糊地說,這頂王冠確實難得。
其實梁硯商早在和喻京奈領證那天,就已經在著手籌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這頂王冠是上世紀三十年代歐洲某位女爵親手打造,這位女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