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拐進了一家供銷社,買了一斤桃酥、一斤雞蛋糕,還有半斤花生糖。營業員包好後,用草繩繫著提在手上,他這才慢慢往四合院走去。
三大爺漫不經心地澆著花,眼睛卻瞅著大門。
如今院裡大部分住戶對他的厚臉皮早已免疫。
提東西進院碰到他搭腔,都不假辭色,只有極少數面皮薄的還敷衍兩句,然後便飛快逃離。
佔不著便宜就難受的三大爺極為執著,反正每天下班時刻就在這兒噁心人,後世稱這行為是心理變態。
“哎呦,一大爺,今天怎麼這麼高興?”三大爺瞧見易中海春風得意的神情,也看見了他手上的副食,殷勤地迎了上去,活像一條哈巴狗。
易中海把手中的東西掂了掂,說道:“三大爺,在澆花呀,今天跟廠長出了趟外勤,這不,小有收穫。”
三大爺鼻子隱隱約約聞到糕點的香味,喉嚨不自覺吞嚥了幾下,手也不自覺伸向副食禮包,說道:“一大爺,我幫您提著,這些可不少呢。”
“哎,就到家了,不累。”易中海嘴上這麼說,但手卻沒縮回去。
眨眼間,幾包副食居然神奇地轉移到了三大爺手中,讓一大爺一陣錯愕,他孃的,賊都沒這熟練。
三大爺鼻子湊近猛嗅,桃酥、雞蛋糕、花生糖混合的香味直衝天靈蓋。
好東西呀,他心裡暗自感嘆著,一邊順勢走到一大爺一側,說道:“一大爺,我替您送回家。”嘿嘿,送回家您可不得感謝我,不得拿點出來讓我嚐嚐。
“也行。”一大爺沒有拒絕,他本意如此,你算計我的吃食,我何嘗不會算計你。
一路說說笑笑,院裡的人看著覺得有趣,今天三大爺又逮著一大爺的便宜了。
一大媽也瞧見了,她沒有上前搭理,自顧自地收拾屋子,想著今天晚飯也就蒸幾個饅頭,炒個白菜就行。
“我今在外廠吃過飯了,準備您和老太太的就行。”一大爺向著一大媽吩咐著,腳步不停進了自家門。
三大爺提著東西,也麻溜地跟了進去,一起坐在桌子邊。
易中海哈哈笑著,拿起副食禮包,說道:“好久沒吃這些糕點了,今天嚐嚐。”他麻利地解開那包桃酥,捏起一塊,十分自然地遞給三大爺。
三大爺臉都快笑成花了,說道:“一大爺局氣!”一手去接,另一隻手虛託在下,怕碎渣掉了。
一大爺自己也拿塊,咔咔幾口,解決掉一塊桃酥,又拿起一塊捏在手裡,沒有馬上吃,看著在小心翼翼小口吃桃酥的三大爺道:“味道不錯。”
“嗯,香!”三大爺顧不上多說。
“今個,京城鑄造廠模具自己加工精度不行,這不,求上我們廠長,我也得跟著去幫忙解決。”
“論技術,還得是一大爺。”三大爺伸出大拇指,捧哏道。
“車去車回的,給了些副食錢票當辛苦費,也沒算白幫忙。”
“應該的,您的技術就值,說不定還給少了。”這話不能掉地上,三大爺有這本事。
“香吧,來再嚐嚐雞蛋糕。”一大爺又拆了另一禮包,拿出一塊雞蛋糕遞了過去,讓三大爺受寵若驚。
“楊廠長向我問起院中許大茂的情況。”一大爺不動聲色地挑起話題,一大爺的東西可不能白吃。
“許大茂,他不是在廠裡上班嗎,還當了領導,怎麼還問您呢?”三大爺拿著雞蛋糕小咬了一口,再將剩下的和半塊桃酥放一起。
“今個才知道,許大茂有造化呀,才升官沒多久,就被派去工人文化宮去進修學習了。”一大爺不緊不慢地說道。
“真是走了狗屎運,他能學個屁,純粹混樣子。”三大爺對許大茂可沒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