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繼續說道:“從睦州到揚州有八百多里,這一路上我們處處都有官兵把守,聽說我們來之前方臘的人居然到了揚州想要行刺譚置使,置使有沒有想過他們從哪裡來的,莫非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譚稹道:“一定是走了一些荒無人煙的小道,因此繞過了官兵的層層防守。”
趙啟搖了搖頭,回道:“這江南水鄉雖然沒有高山大嶺卻也極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道,江南水鄉是水多,除去水可以說是一片坦途,沒有什麼小路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繞走這八百里。”
譚稹一時也不想不出來其它的可能了,於是反問道:“那依殿下之見呢?”
趙啟回道:“他們一定是走的水路,我們現在在水路上的兵太少了,他們才會有機可乘。所以這次如果要進軍一定要水陸並進,這樣才能防止他們再次來偷襲,也可以防止他們逃跑。”
譚稹這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認可了趙啟說的話。
他看趙啟對排兵戰略很在行,想讓趙啟出個主意,於是問道:“那依殿下看來,我們具體應該怎樣排兵佈陣呢?”
趙啟正要回話,只見臺下有一人出插話道:“小小毛賊,何須浪費殿下花心思排兵佈陣,給我五千兵馬,末將一定取方臘的首級回來。”
趙啟向下看去,看那人挺著一個大大的將軍肚,正是兩浙都監蔡遵。
譚稹這次卻沒有訓斥蔡遵,而是很高興有人能站出來去平定方臘了。
看著充滿自信的蔡遵,譚稹也相信他能夠做到,於是問道:“蔡都監此話當真?”
蔡遵仰著頭,讓譚稹只能看見他的鼻孔,彷彿已經打了勝仗回來了一樣,他自信地回道:“千真萬確,末將不但要擒住方臘,還要把他的九族都押解回來。”
“好好,有你這樣的棟樑之材,我沒有什麼擔憂了”,譚稹情不自禁地誇獎了一句。
趙啟卻充滿了擔憂,按照正確的歷史,方臘一次造反至少死了200萬百姓,並且燒掉了大量的賦稅錢糧,歷史書上寫的是“東南震動”,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
他擔憂的回道:“蔡都監勇氣可嘉,只是若是這麼容易的話,為什麼蔡都監身為兩浙都監一直都沒有擒獲方臘,反而要朝廷派十萬大軍過來幫忙呢。”
“殿下有所不知,一開始我以為方臘只是癬疥之疾,不值一提,因為沒有放在心上,本以為靠著各州縣的弓手就可以將他們鎮壓下去,沒想到州縣的弓手這麼沒用,連一個小小的方臘都平定不了,還讓他們做大了。臣正要率軍平叛的時候聽說朝廷派了殿下和上官來到這裡,通知我們要統一聽從部署,因此臣一直沒有機會與方臘交戰。”
趙啟趕緊打斷他,擺擺手說道:“如此說來他們就不是癬疥之疾,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都監還是不要輕敵才是。”
蔡遵根本不把趙啟的警告放在心上,他自恃武藝高強,單論武藝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也因為身邊一直沒有人能打過他,他更加目中無人,他的自信也從單挑能打敗任何人變成了任何事在他眼裡都是小事一樁。
他回道;“臣願意立軍令狀,有本上將出馬,保證我大軍到處,他們望風而逃。”
“甚好,甚好。”
譚稹看見蔡遵渾身散發著真男人的氣息,像姑娘看見了帥哥一般笑得合不攏嘴,嘴上一直叫好。
“今晚就給都監擺宴席送行,祝你得勝歸來。”
譚稹很相信蔡遵能夠做到,並且想給他擺上幾桌送行酒。
蔡遵咧嘴一笑,鼻子裡哼出聲來,回道;“不著急吃飯,且等我立功回來,半月之內一定押解方臘回來,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如今有我半月平方臘,哈哈。”
蔡遵說的好像他真的能做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