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軍來。
誠然,他們當中也有真心為白大儒送行的, 但更多是不明所以被捲進來的書生。書生是最容易被煽動的一批人, 念兩句詩寫一兩篇文章就熱血沸騰, 要打抱不平盡抒胸臆。
所以……這股勢力聚在一起就顯得很奇怪,背後必然有人推波助瀾。
更古怪的是,最近京中出現一股呼聲, 認為白先生去世,陛下必定要回京來弔唁而不是繼續南巡玩樂,否則便是不敬恩師。
太子聽聞後就道:“這下……父皇即便知道也不會回來了。”
既為人臣,也為人子,他又如何不明白父皇性子?當今是個強勢的人, 流言傳得越厲害,他越不可能照做。
流言誰都能傳,這次被傳言牽著鼻子走,當今天子的威嚴何在?那些傳流言的人嚐到了甜頭, 下次豈不是更過分?
“還是要儘快查清楚, 背後誰在鬧事。”太子知道這既是自己的機會,也是磨練。要是他不能把這件事解決好, 恐怕父皇要對他失望。
朝陽那邊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過了好幾天,監國的太子與朝陽公主終於收到皇帝從江南發來的八百里加急,道聽過白大儒悲訊後, 帝痛泣淚下, 不忍再聞,悲痛難抑甚至連他也病了一場, 就連江南大好風景也失了色。帝十分想回京送靈,但南巡一事不可改,南方學子亦需安撫,便命朝陽公主代父替白先生扶棺下葬以慰哀思。最後還道一應事宜,還望兄妹二人共議。
朝陽公主拿著這封明黃的奏摺,面露哀色,對太子說道:“皇兄,父皇既傳信來,我們還是照做吧,我這就回府準備去了。”
太子同樣關切又鄭重地交代幾句後就讓她離開。
但他心裡有一團火像澆了一瓢油一樣猛地躥起來。
朝陽……
又是朝陽公主……
父皇怎麼會不明白替白先生扶棺的含義?白大儒在文壇名聲極高,他去世卻讓朝陽去扶棺?陛下是要讓朝陽公主在文人之中也摻一腳嗎?更何況摺子上還寫得清清楚楚——代父扶棺。
他這個太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被朝陽給替代成皇太女?
公主府內,幾個幕僚都認為這是好時機,要藉機多收攏些人才,最好是讓白大儒門下的那些學生都記住她。
朝陽公主卻攔了,她不能做的太過分。
只有她謹慎地在原地討要,父皇才會把權柄分給她。就像這次京中的流言,她不能插手,反而還要蓋下去。要是這流言和她有一丁點關係,那無異於之間從父皇手中搶權。
“這次去都低調點,不要太興師動眾。”朝陽吩咐下去。
公主府上的人已經忙碌起來了,要備好公主的車馬、轎椅、衣物、護軍等等。朝陽公主想了下,又讓近衛弄來兩個入鏡人隨行,以免途中生出怪事。
第二天就送來了兩個入鏡人,一男一女,這倆人挺巧都姓趙,像是本家,不過他倆可是素不相識。男的叫趙闊,女的叫趙瑛。
近衛們把趙瑛送來也是有原因的,白家的祖墳就在柳平城外的城郊山頭中,趙瑛正好是柳平城的人,原來性子有點硬,後來也學會了看眼色。
原本還有個姜遺光也是柳平城人,只是姜遺光最近脾氣越來越不好,若是說出什麼衝撞了公主反而不妙。
朝陽公主就抽空見了見兩位入鏡人。
男子樣貌普通,看著精明。倒是那個女子容貌出眾,目光清凌凌,讓她看著就忍不住喜歡,把人叫到身邊,問過年齡名字後親手給她插了根簪子,讓她下去了。
她明顯表現得更看重趙瑛,趙闊如果想出頭就必須要拼命把趙瑛擠下去。但如果趙闊心不在這裡而是想著別的主子……再換了也不遲。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