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些吃不死人的太平方。
幾服藥下去,沒有好轉,王老爺依舊說頭疼,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問是什麼聲音吧,他只說像有人的長指甲抓木頭,那種聽了就叫人牙跟發酸的嘎吱響,從一兩個月前就能聽見,起先是斷斷續續的,他就沒在意,心煩時教訓了幾個丫頭。後來,他請了大夫來看,無果,
再後來,沒日沒夜的抓撓聲,終於叫他支撐不住。
可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聽到這所謂的撓東西的聲響。
王家人懷疑王老爺是中邪了,請了當地有名的神婆來看,跨火盆驅邪,柚子水沖洗,柚子葉拍打,又是踩糯米又是扎紙人,整日整夜地燒香,各路神仙大佛全都求遍了,卻依舊沒有解決。
三家人雖經常斗的你死我活,面上功夫也是要做做的。魏家、謝家老爺不知具體事宜,皆帶著兒子去探望王老爺,順便希望能借此把王小姐娶走,兩家人碰到一塊兒,又是互相看不順眼,只是在他人家中不敢造次罷了。
去王家前,他們還擔心這是王老爺不願意女兒出嫁時出的緩兵之計。待到了王家,隔著丈遠,真看見病榻上氣若游絲的王老爺時,魏老爺和謝老爺反而有些物傷其類了,原本七分做戲三分真在此刻也變成了真心多幾分。
王小姐不願意見他們,聽下人通傳後就避開去了後間。
貼身小廝把王老爺的病症說了,待說到“能聽見抓撓聲”時,兩家老爺面色齊齊大變。
他們臉色變得太快,以至於再蠢的人也能看出不對勁,兩家人兒子連同其他下人都察覺到了異樣。
王老爺的貼身小斯在他身邊多年,也算得臉,平日就連王大姑娘也要對他好聲好氣,這會兒他忍不住問:“敢問二位老爺,可是對我家老爺的病症有什麼法子?”
謝大少爺也道:“爹,您就說唄,說了,兒子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魏大少爺不甘示弱,同樣懇求起來。若只有他們一家時,他們總是要和王家好好談談,可現在,他們都帶了個不爭氣的兒子要拖後腿,這就變成了兩家人在爭看誰才能得王家助力了。
王夫人就在王老爺跟前伺候,方才是王二老爺招待的客,聽下人說有轉機,忙不迭抹了淚從房裡出來,身上還帶了苦苦的藥汁味兒。
一見到二人,王夫人就落淚做出下跪的態勢:“還請二位幫幫我家老爺……”
謝、魏兩家老爺哪裡敢讓她跪?真傳出去,到時少不了變成他們趁別人丈夫生病上門欺負女人,說出去他們兩家的臉還要不要?連忙讓兩個小輩上去把人扶住,不讓她真跪下。
“讓二位見笑了,我這些時日也實在是沒辦法,哪裡的廟都去拜過了,吃的方子沒有百也有八十,可就是沒有用。”王夫人還在抹淚。
謝老爺微一遲疑,道:“嫂嫂不必如此,我不是不說,只是……這事說來話長,有幾分離奇,恐怕你不信。”
王夫人忙道:“怎麼會不信,我家老爺平日就最信你兩家,若不是如此,也不會把大姑娘嫁過去。”
謝家老爺一聽有門,連忙搶在魏老爺前大聲道:“嫂嫂這樣說,我心裡就放心了。既然嫂嫂肯信我,我就把事情說來,也好給嫂嫂個交代。”
說罷,他便講起了謝家往事。
謝家往上不知多少代起,大約還要追溯到先帝時期,那時謝家開始做生意發家,在這片地方站穩了腳跟。
都說樹大招風,他們生意才做起來便遭了小人眼紅。那時,謝家一脈被人下了詛咒,成年後的男子們無一不會聽見類似抓木頭一樣的抓撓聲,可除了他們以外,誰也聽不見。
起先只有時不時的一點點聲響,輕的以為是錯覺,後來愈發嚴重,接連不斷的抓撓,叫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