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員都喜歡的孩子,直到長大都被寵愛,也知道怎麼能得到寵愛。
數日的輪渡都沒讓他有反應,看到這位小侄子時,他忍不住想要吐。
他相信,和自己一同來到新土地的同伴,也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尹懷寧讓他們先在沙灘透透氣再乘車去元帥府時,他們趁人不注意,欺負了那個小oga。
把沙子塞進小孩的領口,隔著衣服踩了他。
小孩一直哭。
因為沙子劃在身上疼。
羊元洲一直懷疑柳冬炆看到了那一幕。
小孩是柳冬炆抱走的,尹家人似乎也以為小孩是自己調皮。但事後打聽才知道,尹懷寧的哥嫂都搬去了國外,抹消戶籍,他們再也找不到了。
……
……
辦公室內的藍白共協徽章熠熠生輝,羊元洲垂下眼皮,把瞳孔遮在陰影裡。
柳冬炆說:“或許對你們來說,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點。”
“何止多了點……”
羊元洲想到楚文禾。
如果不是在江鬱的檔案裡有記錄,也沒人會知道楚文禾這個名字。江鬱從結婚到離婚也沒提過這位前妻,羊元洲還是輕易查到了不少黑料。
就是這樣品行惡劣的oga,不過是消失了一段時間,一回來,就從一窮二白開始逆天改命。
憑藉一點築巢的技術,就讓江鬱回心轉意了,聽著像笑話。
羊元洲沒在柳冬炆麵前說出來,反倒提起他們訓練時的經歷,“我們只是實驗品,您也知道,肖克是比閻王還殘酷的訓導官——”
柳冬炆悶聲:“我知道。”
肖克年輕時的手腕確實讓人聞風喪膽,別說oga,連alpha都害怕。也只有寧辰那種圓滑的人能逃過一劫,連江鬱都吃夠了苦頭。
不過,肖克事後回顧說,江鬱起初肯被打壓,肯定是在暗戳戳等著反抗。
因為不出一年,肖克就壓制不住江鬱了,甚至幾次差點被氣死。
訓練oga的事,柳冬炆沒摻和。
oga們才一兩個月,就集合小團體去偷偷去告肖克的狀了。
投訴信層層上遞,元帥找肖克談話,卻是肖克砸著元帥辦公室的帥案說:他們幹這一行,想和alpha們有一樣的存活率,就得吃一樣的苦!
柳冬炆向來不服肖克,但這話,他的確無話可說。
幾年後再提起這事,也有人說,如果當年那些oga是交到江鬱手裡,情況會不會好很多。
柳冬炆覺得不會。
如果是江鬱,壓根就不會有人敢出來告狀。就算告了,以江鬱的性格,也會把這人揪出來收拾一頓,死了也要鞭屍。
柳冬炆選擇寬慰眼前的羊元洲:“我明白你在意什麼,但這些不是你針對楚文禾的理由,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
羊元洲:“……”
柳冬炆按滅了菸頭,皺著眉頭:“如果再有,你就離開共協,回梅澤去吧。”
羊元洲這才抬起頭來,又很快低下頭去,後牙咬了咬,很快調整好狀態,用馴服的語氣說:
“對不起,看來真是我做得太過分了,我會反省的。”
離開辦公室前,羊元洲站在門口,回頭看著身體陷在皮椅中的柳冬炆,“我對共協的忠心您知道的,如果您有難處了,我願意分擔。”
柳冬炆聽懂了那話裡的暗示,只說:“委員長不是美差,我自有打算。”
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了。
柳冬炆撥了下滑鼠,黑屏再次恢復介面,一封半個小時前拆開的郵件,署名江鬱,發來的是一個看似無厘頭的檔案。
那個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