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舉杯共飲,不由地感到嘲諷。
“喂,你怎麼了?”賀疏星問。
陸歲京回過神來,發現是容唸的室友,頃刻間立即收拾好了表情。
他道:“來你家事務所的週年宴蹭吃,怎麼飯菜還沒往桌上端?我急著吃完回家談戀愛。”
賀疏星道:“老老實實待著吧,眼睛別亂看美女。”
原來剛才的走神被誤會成沾花惹草,陸歲京倍覺荒謬,還沒等他解釋,便被賀疏星搶先發言。
“不然我會和容念告狀。”賀疏星道。
陸歲京:“。”
他義正辭嚴地說:“我擁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就算你信不過我,也該相信容念比全場人更具有吸引力。”
賀疏星:“……”
只見賀疏星神色鬆動,想要認可陸歲京的言語,卻見陸歲京臉色一變。
陸歲京哼聲道:“撤回之前的後半句話,不准你惦記我男朋友。”
賀疏星:“…………”
神經病。
要不是大庭廣眾不好發作,賀疏星怕是要把這詞罵出來。
接著,陸歲京淡淡地說:“你爸不是不和竇家續約了麼,你們兩方關係還這麼好?”
賀疏星道:“應酬局上逢場作戲,難道你不懂?”
陸歲京不明白賀博簡究竟因為知曉了什麼秘密,才招致殺身之禍。
於是看在對方是容念朋友的份上,他委婉提醒:“噢,在我看來,你爸應該離竇家越遠越好。”
話音落下,賀疏星神色明顯一變!
這被陸歲京敏銳地捕捉到,暗自怔了怔。
難道賀疏星也知道父親不該與竇家往來,甚至清楚更多資訊?
會讓竇家下死手的必然是大事,對赫赫有名的賀律師用出那種極端手段,嚴重性更是不用多說。
想到這一層,陸歲京覺得,自己摸索到了竇家致命把柄的一角。
他與竇家之間,有害死容唸的舊日仇恨,當然是逮住機會就把竇家往死裡整。
包括這次,也不會錯過。
“不過單單遠離貌似不太夠,竇家那類人最擅長得寸進尺,你想放過他,他反而不放過你。”陸歲京道。
賀疏星稍挑眉梢:“不放過,他們能怎樣?”
陸歲京道:“我有個哥哥領教過基本的家族鬥爭手段,不是我吹牛,竇家沒比我家好到哪裡去。”
眾所周知,陸歲京素未謀面的哥哥沒活到成年,死於一場詭異卻找不出真兇的車禍。
賀疏星沉默半晌,又被不遠處的賀博簡喊了一聲。
他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隨即過去與父親的朋友們敬酒。
這一忙就忙到了散場,賀疏星左顧右盼,神神叨叨的陸歲京已經沒了蹤影。
“你在找誰?”祁封問。
賀疏星道:“沒什麼。”
原先父親告訴他,竇家老爺子的遺囑曾被纂改,多數遺產本該屬於祁封,賀疏星已經覺得煎熬。
理由無他,出於道德上的正義感,他不適合當沉默的幫兇。
而拒絕做同謀的成本堪稱巨大,天知道撕開這個口,會造成什麼危險後果。
現在和祁封面對面,他更是有些焦躁,算是明白了父親為什麼在給祁封做事後,看到新僱主會出乎意料地陷入不安。
再怎麼說,畢竟是個活生生的被改寫命運的人。
當祁封出現在面前,自己又有扭轉局面的力量,意識到自身的重要性,要麼戒備,要麼不平。
父子倆再度站在了不同位置,賀博簡屬於前者,賀疏星屬於後者。
賀疏星低下頭,想起了陸歲京警告的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