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之前兩天過得如同噩夢,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於谷萱感覺她的世界都變得混沌顛倒。
郭元誼從未向他的父母介紹過自己,也沒和同學透露。
在家裡、在學校, 他都瞞得嚴嚴實實,好像在藏一個難以啟齒的汙點。
面對孩子的昂貴治療費用,郭元誼選擇了消極拖延,一邊安撫女友,一邊死撐著不和父母開口。
直到心理承受能力逼近了極限,他鋌而走險, 最終以極為難堪的形式被捅破。
郭母道:“谷萱, 這件事是我們家虧欠你, 幸好孩子沒什麼事, 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見人。”
“但你和元誼確實不般配, 他不和我們說,這心思也能理解。”郭父道, “你學歷一般, 爸媽在外省務工,兩人差距有點大。他之前如果告訴我,我是不會認可的。”
話裡話外充滿輕蔑之意, 諷刺女人想攀上他家有多麼不切實際。
敢情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於谷萱沒說話,求助般看向容念。
“他要是覺得不配,大可以不招惹於小姐。”容念道,“你們兒子在傷害她。”
在聯絡的時候, 於谷萱就說了自己要帶一個朋友來, 郭家父母表示不介意。
郭父心知肚明今天要商量賠償, 見於谷萱找了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完全沒有當回事。
現在看來,還挺會嗆聲。
郭父道:“這點我們沒否認過,元誼做了錯事,不過有苦衷啊,他肯定想的是等孩子出生,領著於小姐一起回家,我們做父母的就不得不接受了。哪知道孩子會是這樣……”
於谷萱道:“那是因為他故意引導我吃藥!他想讓我流產,又想裝成爸爸,拐彎抹角地設計我們的孩子,沒想到孩子那麼頑強!”
“你怎麼能這麼想他呢?他當然愛自己的親生骨肉,弄丟孩子是他不小心的啊。”郭母道。
於谷萱抱緊了嬰兒,抽泣著說:“你們是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女生,要臉嗎?”
郭母道:“哎呀,我們哪裡欺負你了?元誼還等著你的諒解書呢,把你供起來還來不及!”
眼看著他們要爭執起來,容念出聲打圓場。
他淡淡地說:“叔叔阿姨可以放心,沒人願意和人性泯滅的敗類結婚,今天不用再提郭元誼了,說撫養費就行。”
郭家父母不約而同地看了眼於谷萱懷裡嬰兒,眼神裡閃過了排斥。
儘管是親孫子,但他們沒打算撫養,等過了這個坎,郭元誼往後前途光明,還可以結婚生子,有個體面又健康的家庭。
至於他闖出來的禍,該把成本降到最低。
郭父清了清嗓子:“我們會一次性給清你們母子全部的費用,但這是有條件的。”
“正好,郭元誼到底要被關多久,就看您和夫人的意思了。”容念道。
郭家一口咬死了郭元誼無意弄丟嬰兒,不代表結果就能和他們想的一樣。
這事情往大了說能是故意殺人未遂,儘管其中的判定因素非常複雜,所要求的證據鏈也極其嚴苛,或許無法讓郭元誼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
但要是於谷萱樂意花費時間精力,夠讓郭元誼喝一壺的。
只是為了爭取更多的自身利益,她選擇做出協商。
“這、這怎麼能關呢?元誼前不久剛申請到夏令營的名額。”郭母著急地說,“你們不要害他一輩子。”
容念道:“他自己害了自己,於小姐被他拖累成這樣,高門大戶的你們一定能給出讓她很滿意的補償吧。”
郭父深吸一口氣,很想收回之前的譏諷。
他本來打算按照最低的標準來補償,然而於谷萱帶來的這位朋友看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