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的東西塞進袋子裡,“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
他對怎麼端掉一個土匪窩不感興趣,過來只是跟著崔竹湊熱鬧,現在要談正事不知道要談多久,沒完沒了的。
“……”柳夏清沒說話,掃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用茶蓋撥開浮沫慢慢飲了一口。
田夜秉雖然無奈卻也不能說什麼,起身送了兩步才返回正廳。
“還請宋大人接著說。”田夜秉道。左右謝九安只是一個紈絝,在不在都不影響大局。
崔竹抿抿唇,開始緩緩道出自己的計劃。
謝九渢安提著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今晚田夜秉沒再弄什麼么蛾子,屋裡沒了丫鬟,他洗漱後很快就躺在了床上,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在外面逛了一天,謝九安一躺就躺到了後半夜才醒。
今天沒再套別的衣裳,謝九安換上了一套夜行衣。
照舊去了田夜秉的書房,直到快天亮時才回去。
後面這幾天,白天謝九安依舊拉著崔竹出去到處亂逛,晚上時間差不多就去翻田夜秉的書房,日子還算平靜。
只是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奪天寨就平靜不下來了,甚至吵得不可開交。
按照崔竹說的,每天會有人送東西去奪天寨。第一天只是類似於豬食的飯,第二天是沾了血被鞭子抽破的衣服,第三天是一大把頭髮,第四天是五個整整齊齊的指甲蓋,第五天是一根血淋淋的大拇指……
早在知道丁詡被抓進牢裡的時候丁茂就氣得大發雷霆,抓著寨子裡的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他向來把丁詡當眼珠子一般對待,這是早亡髮妻給他留下的最後念想。
他當即就想衝下山把兒子救回來,但同時一封信送上了山: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兒子會享受到許多你不曾聽說過的刑罰。
後面還壯似貼心地寫了一行小字:放心,不致命,傷而不死。
丁茂看完信又氣得砸了許多東西,好在被手下提醒,他想起了田夜秉,當即火急火燎派人傳信問他是什麼意思,順便警告他自己手裡還握著他的把柄。
他得到了回信,田夜秉卻保證說讓他稍安勿躁,一切都只是做做樣子應付上面下來的官員,他的寶貝兒子不會出事。
但田夜秉次次派出去劫囚的手下都被擋了回來,再加上每日送上來的這些“東西”讓他每天寢食難安,他終於坐不住,哪怕二當家金天良再三勸阻他還是決定親自下山去會會田夜秉,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不知是早有預料還是他一下山田夜秉就收到了訊息,丁茂帶人到知府外時田夜秉已經在府前候著了。
兩相對視,不等丁茂興師問罪田夜秉就朝他使了個眼色,說:“我知丁大當家所來為何,還請裡面詳談,我在裡面略備薄席,不如邊吃邊談。”
丁茂沒看懂他這個眼色是什麼意思,但想到他的把柄還在自己手裡,諒他也不敢做什麼,就冷哼一聲大步一邁跟著進去了。
跟著他來的土匪也要跟他進去,卻被門口的官兵攔住了,土匪們橫慣了,也不怵,作出拔刀的姿勢,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
因為丁詡的事情,丁茂本就窩了一肚子火,這下更是直接發作出來,一腳踹上他的腿,大聲吼道:“你奶奶個熊!田夜秉,你什麼意思,別想跟老子耍花招!別忘了……”
田夜秉被踹得一歪,丁茂一介莽夫,用的勁不小,他疼得彎腰捂腿,但生怕被別人聽見什麼東西,就扯著他的袖子一臉乞求地朝他做了個討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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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茂見他這一臉窩囊樣冷哼一聲,很是瞧不起,“我的人要進去你敢攔?”
“不是我想攔,”田夜秉忍著疼,扶著腿直起身,他堂堂一個五品官在一個下賤的土匪面前居然還要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