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著走,懶得收傘。
“誰請?”崔竹握著書卷問。
“二殿下掏銀子,在柳州最好的酒樓!”
白蹭一頓飯,葉行水的聲音顯得很高興。
崔竹起身把窗合上,拿著油紙傘踏入雨中。
醉君樓二樓的包間。
楚棠立在廊邊看風景,謝九安則是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有滋有味地品嚐起來。
“你給謝將軍遞信了嗎。”楚棠突然出聲詢問。
謝九安隨意“嗯”了聲,“估計他已經收到了。”
“這裡的情況我也已經寫成摺子如實稟告父皇,”楚棠垂眸,輕聲說,“關於皇兄的,筆墨不多。”
謝九安撩起眼皮瞥他一眼,不太關心地收回視線,順手揪了一顆葡萄扔進嘴裡。
筆墨多少有什麼所謂,只要皇帝透過隻言片語知道了這裡面有太子的手筆,一定會起疑心,弄清這件事。
到時候太子的情況十有八九不太妙啊。
“事情查清,我們差不多可以啟程回京了。”楚棠說。
他來江南要辦的事也都已辦完,就算他不提,皇帝也定會速速召他回去。
天空微暗,掛著幾片烏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雨,高低起伏的房屋在楚棠面前鋪陳開,無數雨滴順著黑瓦滑下,形成片片雨幕。
雨天多數人都不出戶,街巷少行人,一眼望去極為寧靜。視線無聊地跟著披著蓑衣挑著擔子急忙往家趕的貨郎,突然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闖進眼簾。
楚棠盯著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前面的男子時不時回頭跟後面的人說話兒,兩人的關係大概極為熟稔。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葉行水把傘稍仰了仰,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樓上的楚棠。
隔著重重朦朧煙雨楚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傘下的人卻“嗖”地把傘擺正了。
“快到了。”葉行水跟崔竹說。
一個書生跟一個劍客,就算因為救命之恩意外結識,也不會熟稔到這個地步吧。
葉行水四處“接活兒”,閒暇時多待在京都,而宋塵中是個窮鄉僻壤的書生,因為進京趕考中了狀元才得以留下,他們不該有多的機會交往才對。
楚棠微微眯眼,像有雨絲飄在了他臉上,他輕釦廊柱,立馬有暗衛現身。
“去查一查,他在京城的關係。”
收到任務後暗衛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楚棠下達任務的時候並沒避著謝九安,轉身對上他粲然興味的笑,慢吞吞地問:“和宋大人朝夕相處,你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嗎?”
謝九安眨眨眼,很快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毫不避諱他探究的目光,坦然地說:“有啊,他很放肆,經常輕薄我。”
◇ 自作主張
楚棠圓潤的杏眼凝住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無害模樣。
“你喜歡他?”楚棠問,表情似是有些疑惑。
他當然不覺得這個小侯爺會是隨便讓人“輕薄”的人,還是用這麼……坦然開心的口吻。
“這麼說也沒什麼錯。他怪有意思的。”謝九安思考了下答,不過他又夾夾眉毛,露出略微苦惱的表情:“雖然有時候不太聽話。”
他擺擺手,很快又喜滋滋地說:“可惜他打不過我,我有錢又有勢,最後還是得聽命於我。”
“……”楚棠抿了下唇,往門外望了一眼,在首位坐下了。
不過片刻,葉行水和崔竹就雙雙出現在門口。
這頓飯吃得時間不算短,席間幾個人聊得還算融洽。楚棠並不端架子,崔竹也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大致拼出了田夜秉勾結土匪走私以及他們賣國求榮的全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