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的貶低與侮辱中,他提高聲音再次說。
“你說不是就不是啊?去,那裡來的無知小輩,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周也,就是邪神!”那金髮嘴上斬釘截鐵的下定論,手撐著腰,撇周也的眼神中是無法抑制的蔑視“你呀——”
他的尾音拉得極長,似乎在說我知道你不是,可只要我說你是,你就得是,從那不設防、故作得體的轉身,周也感知他那近乎雀躍的得意。
“那如果我真的是,你打算怎麼做?”周也溫和的笑笑,白襯衫配上他的臉,在高大馬甲與奢麗燭火通明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文弱。
這一秒,不是他在與眼前的人說,而是在與那不想為神,不想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自己說。
“你?”方才一口咬定他是邪神的人聽見這反問,再度轉身,金髮遮掩的唇角上揚到一個機具嘲諷的弧度,先是伸出手,隨後嫌棄髒一般,只一根手指朝著周也的胸口一戳。
“嗤,你?”他還要再講,卻突然感到一陣窒息的衝動,咕隆——咕隆——是他的血順著喉嚨在往上湧。
周也收回洞穿他胸口的手:“原來你打算在地上爬著求饒啊。”
他的臉上還帶著與之前沒有絲毫差異的笑,臉頰邊鮮紅的血順著脖頸一路滾落,掉入潔白襯衫的遮掩。
“嗚——嗚——”那人不知道是在嗚咽著慘嚎還是在求助,總之拼命的試圖逃離周也的腳下。
神力在他的傷口凝滯著,於是在這人的傷口只能瘋狂的畸變,幾乎才幾秒,已經看不出人形。
他們好像真的沒有意料到,一直被指為邪神的人,真的是他們汙衊的存在——他們張大了嘴,一個個臉色難看到極點,好像在說:“你怎麼可以是。”
那些協會高層,包含仲老在內,被震懾遲疑不動間,是司命先動,他挎著大步越過那金髮,用手幫本體將臉上的血擦去。
“我來做就好。”
“好啊,我也不想這一場告別,客人太快離場。”握住司命的手貼近本體臉頰的手,周也點點頭。
這做派,不就是邪神!恐懼令人回神,在場者無不畏懼萬分,仲老看著這一幕,卻不復之前的恐懼。
他見過的,在周也還未痊癒的時候,司命是如何對周也,所以如今只是周也在被冒犯欺辱後的反撲。
可是,那也只是一道考驗,他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周也是不是有些太偏激,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啊。
他的本性應該良善。
“不要攻擊,我們可以談談”仲老被諾倏然一拳集中,拳風幾乎在周圍人的耳中掛出音暴,原本站的筆直的侍者們全都下意識弓腰捂住自己的耳朵。
乾脆而迅速的一拳,沒有傷及性命,直接將他擊飛出戰場。
“讓我出去!”一個人試圖開啟大門逃出,他的天賦似乎是天賦排行上的某種頂級天賦,周身環繞煙霧,可惜束,他整個人都化為烏有,在散落一地的骨架上,兩隻月蝶飄然舞動。
卜月揮動食指,一股微光像小顆流星一般追隨而行。
此時其他老者不是仗著天賦猛烈對馬甲進行攻擊,就是已經躲到會議室外冷眼旁觀。
“現在不是你的時代了!”為首的老者雙手一拍,木質的長桌如同被賦予生命一般扭曲起來,靠近周也的兩角抬高到天花板,中間向後縮,幾乎成漏斗狀的中心猛然噴射出數枚無形的毒液飛鏢。
他雙眼赤紅,近乎癲狂的催動這些飛鏢,幾乎要將周也包圍起來,注意到周也毫無反應,其他人幾乎要歡呼,為首的老者卻將心提起來。
果見在最後一秒,那些毒鏢幾乎觸及周也身體的最後一刻,原本在遠處與眾人搏鬥的卜月以火焰的形態瞬閃至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