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體面慣了的人, 頻繁地換衣服是必然的,所以不可能裝在隨時會被更換的外物上。
“我在他的手銬上加了幾層術法。”寅遲說:“他的靈力被封,也沒有嘗試過去解術,應該也不知道, 他手上的東西, 光靠外力是打不開的……他跑的時候應該沒帶鑰匙吧?”
因為自以為超脫物外, 他們把人命不當命,不拿普通人當威脅, 甚至藐視法律, 蔑視警察,對警察用來束縛普通人的手銬自然也沒放在眼裡。
他會忌憚的, 只有寅遲施加在手銬上的術法。
因為忌憚, 所以更不敢仔細探究。
就算被關在看守所裡閒的沒事,心血來潮想研究一下當代社會的東西, 只要不把手銬拆卸了,也發現不了裡面的定位器。
“沒有鑰匙靠外力打不開,所以他想解開手銬,就只能……”
“嗯,只能找用另一個陣法接應他出去的人。”寅遲淡聲應道。
方棋又沉默了。
能在這個時候把姚思宇接應出去,還能破解寅遲施加的術法,有且只有一個人。
寅遲卻不以為意,平靜地壓低了聲音說:“幹活吧,鬼差大人。”
“……”
一層無形的氣流從關押姚思宇的監房處往外擴散,除了跟他們同處一室的王正一,看守所裡所有的人同時一怔。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一陣恍惚過後,湊在一塊議論不休的人齊聲變色。
“越獄?這行徑實在是太惡劣了!”
“他擱咱們這兒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畏罪潛逃了?”
“玩高科技的就是不一樣啊,咱們所裡的電子裝置突然全部癱瘓了,連人怎麼跑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上級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我們不會也要擔責吧……”
姚思宇在監房裡憑空消失的場景被移出了所有人的記憶,監房裡,幽綠色的火焰燃起,燒盡了地面上殘留的血陣,沒留下任何痕跡。
王正一在火燃起來的第一時間就差點喊出來“著火了”,又被他自己死死地捂住了嘴。
方棋用餘光瞥了他一眼。
王正一用他為數不多的提審犯人的經驗看出了方棋眼裡的猶豫,在他對自己的記憶動手之前,忙道:“我就是想問問,這……這麼做,對我們的同事沒什麼影響吧?”
方棋:“沒有。”
身體上沒有,精神上也不會有。
看管不力的罪名或許會擔上一會兒,但現在是法治社會,什麼都要講證據,審查的人說不出他們是怎麼看管不力的,最多停職幾天就能回來。
王正一大大鬆了口氣,問他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同樣都是公務員,方棋允許寅遲使用陽間的科技追蹤不算徇私,但在手銬裡面塞追蹤器這種事,對警察來說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所以他們無可奉告。
向申請完通緝令後回到看守所的喻明忠要了一份姚思宇的社會關係報告之後,兩人直接出了看守所,趕去定位所指的位置。
玄門裡越是強大的法陣或玄術對術師的要求越高,尤其是涉及到時間與空間的術法。
姚思宇逃離看守所繪製的法陣雖然靠的是另外一邊的人接應,但也有距離限制,定位最後消失的地方,處在林江市青港區,已經快臨近郊區了。
方棋皺了下眉,來不及細想,眼前景物極速消失,一陣忽明忽滅之後,視野重新變得清晰。
空間傳送術寅遲用得很熟練,以他現在的身體也不用擔心能量消耗問題,所以方棋並沒有做好遇到突發狀況的準備,到達目的地之後,他從容地一腳踏出去,卻沒落到實處。
腳底下一片波光粼粼,他眼睜睜地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