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陰氣撐起來的,每一層樓混進去一點,連起來也就差不多了,也多虧了她這麼執著的挑撥離間。”
不然由寅遲率先動手,影鬼一定會警覺,要困住她就沒那麼容易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影鬼快要慪死了。
她不甘心地在地上扭動掙扎,瞪著寅遲道:“你做這麼多有什麼用?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鬼域裡的這群廢物不是你的對手,但只要你出了這片鬼域,外面有的是人等著你,你還能憑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玄門嗎?你不怕地府找你問罪嗎?”
“說得好像你們就不怕地府似的。”寅遲全然不為所動,“你們那麼牛批,殺人怎麼還鬼鬼祟祟的呢?”
“……”
“跟著你們沒前途,還不如去充公。”
寅遲輕描淡寫地說著,方棋在他身旁攥緊了手。
“收了吧。”寅遲又看向他說。
玻璃罐拿出來的瞬間,樓頂忽然又是一陣震顫,原本只做壁上觀還被影鬼嫌棄“廢物”的術師們同時感到了一股衝擊力,被圍住之後還算安分的“人質”們突然集體發了狂,在他們撐開的結界裡橫衝直撞。
察覺到異常的寅遲轉頭看了一眼,遠遠地提醒道:“那些分身連鬼差的結界都能衝破,諸位可要看緊了啊。”
眾人額頭瞬間浸出了冷汗:“……”
那邊分身被召喚開始衝擊結界,被他們困住的影鬼也開始歇斯底里,她怒道:“那我又憑什麼?我生於這世上,從甦醒開始就被千人踩萬人踏,只能看著別人喜怒哀樂,既然賦予了我這樣的能力,憑什麼不讓我殺人?這不公平!”
影鬼的本性如此,殺人也是本能,就跟人活命要吃東西一樣,沒有誰能忍得住。
這個問題在場眾人沒人能回答,也回答不了。
天道不公是常理,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是屁話,但也沒誰能跟天道辯一辯公平,倒黴也只能認栽。
若是在殺人之前影鬼有這番控訴還能引人深思,但在她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之後,她的“身世”博不了任何人的同情。
因為她為了自己的“公平”,剝奪了別人的公平。
看著她依然浮現在本體上的那張臉,方棋沉了沉眸,他抬起了手,掌心對準了被重壓碾在地上的黑影,五指微微蜷起,在影鬼淒厲不甘的嘶吼中,屬於人的身體和影鬼的本體被抽魂分離。
又是一重重壓擊打下去,帶著幾乎能將本體碾碎的力道,將影鬼釘在地面之後,方棋用陰氣將那具空殼托起,轉頭看向寅遲。
寅遲什麼也沒說,衝方棋伸出手。
方棋拿了一個玻璃罐給他。
托起空殼的陰氣被揮散,沒了靈體賦生的空殼,很快開始乾枯,恢復了她死了十幾年該有的樣子,變成了一把枯骨。
寅遲抬手一揮,便連枯骨都沒了,化成星星點點的灰燼,一點不落地被裝進了玻璃罐裡。
“……走吧。”
“嗯。”
影鬼本體被制住之後,方棋又從它體內剝離出了還沒被消化的“賈風雲”的靈體,而另一邊寄生了人質的影鬼分身,沒有了本體提供力量來源,又吞噬不了新的靈魂,很快被人質的主體取代,靜候一旁的鬼差熟練地抽魂封印,並消除了人質的相關記憶,讓他們沉睡過去。
解決了這一切的兩人已經摺身走向樓梯口。
沒有人敢攔他們。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在他們頭頂翻滾的陰雲隨著那人每走一步,認主似的朝著他的身體歸攏,這場景說不出的駭人可怖,比和影鬼對擊的那一瞬間還要讓人脊背發寒。
好像那些陰煞之氣進的不是寅遲的身體,而是他們自己的身體一樣。
而他們都很清楚煞氣入體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