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看下了車就竄沒影到現在還樂不思蜀的程錦就知道。
方棋是性格使然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但寅遲自小被“關”起來,他對這種地方應該是很嚮往的吧?
一句話下意識出了口:“你要去逛逛嗎?”
寅遲聞聲低頭:“嗯?”
方棋:“……”
他這是管的哪門子閒事?
但是話已經出口了,他只好繼續說:“現在時間還早,居民樓裡大部分人還沒有熄燈睡覺,去找那東西,晚一點更安全。”
他其實想說這裡有他一個人就夠了,但他覺得這人應該不會同意。
而且就目前來看,只要是林江市內發生的離奇事件,寅遲似乎也不能置身事外。
話一說完,他見寅遲似乎怔了一瞬,隨即眉眼彎起,眼中閃過一絲他看不懂的光亮,說:“好啊。”
三分鐘後,被迫擠入“鬧市區”的鬼差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
他好像沒說過他也要來。
方棋側頭睨向攬在他肩膀上的一隻手,每當有人迎面走來,那隻手就會用力,帶著他微微側身,避開陌生人的擦肩而過。
這種細緻入微的體貼讓方棋有點難以適應。
以前寅遲也不是沒有這樣摟過他的肩,但那大多是把他當一個人形支撐架,恨不能把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現在卻只是攬著他,眼睛裡看的還是周邊琳琅滿目的美食。
方棋單方面的糾結了一會兒,看了眼手機,居民資訊還沒有發過來,又想著巷子外設下的結界,獵物也逃不出去,索性不糾結了,跟著打量起了前面人群擁擠的街道。
隨著夜色漸濃,美食街上的氛圍更加熱烈,各種食物的香氣爭相入鼻。
路邊滋滋冒油的烤串,相鄰搭配販賣的冷飲,麻辣燙鍋裡熱氣蒸騰,還有各種炸串滷味和麵攤,每一種嘗試都是對味蕾的極致開發。
方棋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串烤魷魚,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咬斷了一根魷魚須——沒覺得有多饞人,就是站在了人群中間,每個人手裡都舉著那麼一兩樣,有的手裡還提著打包袋,他手裡如果沒什麼東西,就好像成了異類似的。
要說異類,寅遲才是真的異類。
他正在跟一個吹糖人的老闆娘討價還價,老闆娘在攤前豎了一塊招牌,上面寫了幾行字:華國民間絕活,什麼都能吹。
於是寅遲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請老闆娘幫他吹一個。
方棋和老闆娘同時黑線。
絕活雖然叫吹糖“人”,但唯一不能吹的就是人。
所以老闆娘為難地拒絕了。
於是寅遲換了個簡易版的……他用手機擬圖軟體擬出了一個q版的小人,重新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_=
她覺得這人是來砸她招牌的。
方棋不想跟他一起當槓精找茬,提步就要離開糖人攤,又被肩上的手穩穩扣住,迅速改了口:“那您幫我吹一個字,數字七,這總能吹了吧?”
老闆娘鬆了口氣,這肯定能吹。
寅遲看著她開始製作,低頭瞄了一眼攤前的招牌,遺憾地衝方棋感嘆了一句:“看來是真的能吹。”
吹牛的吹。
方棋:“……”
他到底為什麼站在這裡?
所幸老闆娘沒聽到他這話,不然鐵定不做他生意了。
老闆娘甚至非常大度,看出了他的“執著”,笑眯眯地附贈了他一對糖人鳥,說:“這個是比翼鳥,送給你們了。”
雖然那鳥根本看不出“比翼”兩個字,但耐不住寓意好,寅遲欣然收下了,並強行給方棋送了一隻。
方棋捏著被塞進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