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他耳廓上蹭過,隨即耳尖一緊,他被人咬了一口。
方棋:“……”
……
叫魂
那人咬下來的力道不重, 但能明顯感覺到不同於皮肉的那種堅硬的觸感,伴有一陣微涼的溼意。
寅遲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溫度, 連唇齒都是冰涼的,現在和他交握的手也一樣, 好似怎麼捂都不會熱。
但方棋感覺自己被咬過的地方好像無端升了溫, 竄起電流似的, 電得他整個人有點發麻。
他轉頭看向耳邊還沒有退開的臉,眼神呆滯就像剛剛被他燒掉的某個映照物, 透著不解和迷惑。
突然咬他幹嘛?
寅遲也在看著他,微低著頭,目光沉靜, 一雙瞳仁墨色沉沉, 像能拉人沉淪的漩渦,連心跳也沉靜得跟聽不見似的。
兩人維持著一個姿勢對視了良久,寅遲才開口說:“你怎麼不踹我?”
方棋:“?”
他離家出走的意識一點一點回籠,整個人清醒過來,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腦子裡炸開了, 頓時皺眉道:“你是不是有病?”
這人咬他一口就為看他自己會不會挨踹?
寅遲:“是啊, 你有藥嗎?”
方棋:“……”
寅遲:“所以你為什麼不踹我?”
方棋:“……”
那誰知道?
他的身體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他的警惕心哪兒去了?
方棋一時間有點惱羞成怒,他在把人推開和把人踹開之間猶豫了一下——他居然還需要猶豫一下!
寅遲似乎看出來了, 眼睛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好像是在試探著什麼, 而且已經有答案了。
方棋眉頭一緊,最後還是把人推開了。
但也只是用手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因為他手裡的手機在他推人時震了兩下。
喻明忠回訊息了。
方棋需要看一眼手機, 但他意識到一個更鬱悶的事情。
因為訊號空間需要他的陰氣,他的手還被某人握在手裡。
他想抽回來, 沒抽動。
寅遲看著他說:“回訊息吧,我不咬你了。”
方棋道:“所以你這算是趁人之危?”
因為他現在有求於人。
寅遲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說:“怎麼會?我知道你不需要。”
方棋想離開這裡聯絡警局有的是辦法,只是容易打草驚蛇,讓過程變得麻煩一點。
寅遲毫不懷疑把人惹急了他寧願讓事情變麻煩,所以見好就收。
他見方棋還在盯著自己,又說:“真不咬了,我保證。”
方棋:“……”
這人怎麼就這麼欠呢?
他沒見過比寅遲還欠的人!
他緩緩收回自己拿著手機還抵在某人胸前的手,撓了撓仍有怪異的感覺殘留的耳朵,低頭看手機前又抬頭道:“別靠近我!”
寅遲忍住笑說:“好。”
看了會訊息,旁邊存在感十足的目光實在讓人難以忽視,他又道:“別看著我!”
寅遲:“好。”
“……”
感覺心裡更氣了!
他強迫自己專注於手機上的訊息,喻明忠情緒似乎很激動,一連發了幾串訊息。
——哪裡來的照片?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雅庭會館包廂裡的監控錄影不是都被關閉了?你們從哪兒弄來的?渠道正當嗎?能做法庭證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