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身的病痛,昨晚車子半夜燃油沒了,車上開不了空調,外面又在下凍雨,我們幾個留在大巴里的人真的也差一點就凍死了,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她想著大家都是女人,示弱一下,以退為進。
結果樓梯上那個女隊員卻絲毫沒有被她影響,眉頭輕輕一揚,直接點到重點:“也——差一點就凍死了?所以,現在誰凍死了?”
隨著這句話問出口,原本還在巴拉巴拉的幾個人瞬間都收了聲。
賓館大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最先注意到不對勁的是上午先被送回來的那撥倖存者,他們原本生怕被波及,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此刻探頭探腦的,很快發現了情況。
“1、2、3……6?怎麼才六個人?”六個人的話,勉強擠一擠,那輛軍用越野車上是能坐下的,因為後半截車廂改動過了,原本的單排座,變成了面對面的雙排座。
但當時根據陪同他們一起回來的蔚縣隊員清點後,表示還有九個人被困在山路的大巴里。
所以後來,對方才會開了裝甲車去救人,因為越野車坐不下,裝甲車才能把九個人一起帶回來。
可現在,另外三個人呢?
留意到他們神情不對的還有服務檯旁邊的救援隊員,他們原先還想制止這波人巴拉巴拉說胡話,現在覺察到事情不對,立刻出聲詢問,結果對方這回反而都閉上了嘴,像個河蚌一樣撬都撬不開。
“說話啊!不是很能說嗎?”救援隊員越是著急,那一撥人就越是安靜。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用再開口了,因為原本負責他們這波人轉移的其中一個隊員也從樓上下來了,他原本因為尋找農莊和後續放哨一夜未睡正在樓上休息補眠,此刻聽到動靜下來,很快就從服務檯翻查出昨天上車的所有人的資料。
剛巧前一波回來的人也在大廳,比對之下,確定少了三個人。
一個人是因為受傷陷入昏迷,但大巴後排座位都有改裝固定床位,加上她之前就定好了車位,所以上車是被抬上去的。
第二個是個癱瘓,陪同的是他十多歲的兒子。
這三個人,明明應該和這波人一起被接回來的,現在卻沒有回來。
“人呢?”救援隊員著急了,那個癱瘓父親和他的兒子在西洲省有家人,因為現在逆向限行,他們沒辦法從西洲省過來,但一直都在等著他們過去團聚。
那波人聽到對方清楚說出了這三個人的長相特徵和資訊,頓時更安靜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周圍其他人的目光像是刺一樣的投射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渾身都不舒服,內心也開始慌亂,只恨不得立馬從這裡消失。
頭破了的那個男人實在受不了這種注視,最終沒忍住,大聲叫道:“幹什麼!都看著我們幹什麼!問什麼問!搞的好像是我們害死他們的一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嚷著,看向那個救援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