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在失去意識前,他看到年輕女孩自上而下俯視他的臉。
她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臉上更加沒有露出不安、害怕和無助的表情。
“卑鄙的人,會加倍捱揍……”她說著,朝著他舉起了手裡的椅子。
陳躍貞本來正在房間小寐,被客廳的動靜驚醒後,立刻焦急的穿過走廊,踏著樓梯朝下走,正好看到舒馥舉起椅子砸向地上人的一幕。
砰——地上的人徹底沒了動靜。
因為擔心舒·虛弱瘦小·馥而著急到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的陳躍貞:……
舒馥覺察到了樓梯上的動靜,一邊將像條死魚一樣的湯平翻過身反扣住他的兩隻手腕,一邊朝陳躍貞笑了笑:“外婆,有繩子嗎?”
“……有。”
隨著陳躍貞話音落下,舒馥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傳來的細微震動。
任務,完成了。
這天,當陳法結束遠端巡邏,拖著沾滿泥水的雨鞋和雨衣回到小樓時,發現小樓一層空無一人,二樓走廊上卻傳來碰撞的動靜。
出事了!
她眉頭一擰,連雨鞋都來不及蹬掉,就直衝樓梯,甩棍自她衣袖裡滑出,陳法神色冷肅,狠厲外放。
然而,她直衝上前的腳步卻在樓梯口生生停住。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二樓的走廊,走廊上鋪了一塊毯子,舒馥和她外婆正互相扣著對方手腕和腳腕扭成一團。
舒馥一邊努力調整角度,一邊詢問:“外婆……是從這裡鎖住嗎?”
“對對!好,就是這樣,從這個角度,就能最大化你的力量,達成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陳躍貞有些喘,但臉上卻帶著笑容,“教你防身術的那個人挺厲害,招數雖然少,但都是最有用最適合你的……不過你應該是學習時間太短了,一些動作自己練習的時候沒辦法到位……你記住,人體的四肢關節都有其弱點,你一定要懂得找準角度,一擊即中——”
陳躍貞說到這裡,突然一個反扣發力,瞬間將原本制住她的舒馥反過來鎖釦在地毯上,“——讓對方徹底失去反擊能力。”
“哎喲喲……知道了……外婆好厲害……痛痛痛……”
陳法:……?
被壓制在地毯上的舒馥正好臉朝下,看到了樓梯下的陳法:“你回來啦!咦……你的雨鞋上好多爛泥啊……”
五分鐘後,換了鞋脫下雨衣鎖了大門拖了瓷磚的陳法跟著舒馥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湯平嘴裡被堵了東西,手也被反綁住,整個人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躺倒在馬桶旁邊。
他頭髮凌亂,眼鏡也碎了,嘴唇還有鮮血,臉上青青紫紫的腫了起來,向來一絲不苟的白色長風衣也皺巴巴的,除了血液,還沾上了黃褐色的汙跡。
大概因為暈了一段時間,他此刻逐漸有轉醒的跡象,陳法擰眉,拿過舒馥手裡的電擊棍,再次開到最大電量,又給他來一下。
地上的湯平還沒來得及醒,就再次抽搐著繼續躺平了。
“他今天是衝著我來的,以為我也生病了。現在怎麼辦?”舒馥只擔心她暴揍湯平這件事,會給陳法帶去麻煩。她畢竟是這支隊伍裡的副隊長,而湯平是隊裡目測比較重要的醫生。
“不,他不是衝著你來的。”陳法低頭看著湯平,眼底閃過厭惡,抬起腳在他臉上踩了兩下,這才再次看向舒馥,緩緩嘆了口氣,“他是衝著……怪病來的。”
片刻之後,陳法給自己和舒馥倒了杯水,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她告訴舒馥,其實她知道的也不算多。那時還是剛剛從鹿城撤退的時候,她新入隊,只知道隊伍裡有人生病了,她當時還見過生病的人。
他們一個是隊員,一個是另一個隊員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