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幸哉!”
說罷,一口血啐在了馬恭的身上。
馬恭本就陰沉的臉色便得無比難堪,他擦掉了臉上被吐的血,像是說給張免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有沒有報應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了。”
說罷,他給了旁邊獄卒一個眼色,一桶辣椒水就被潑在了綁在邢架上的張免的身上。
張免身上全是傷口,此時再一碰到辣椒水,頓時疼得整個五官都皺了起來,傷口被辣椒水刺激得腫脹外翻。
但即便這樣,他也忍住沒有痛撥出聲,實在忍不住了,他便開始背詩。
寒窗苦讀十多年,滿腹的才華、滿腔的抱負,還沒有真正施展開,就要被迫結束了。
“一官來此四經春,不愧蒼天不負民。神道有靈應識我,去時還似來時貧……”
並不響亮的聲音此時卻響徹詔獄,那是一種風骨,一種殺不死、滅不掉的力量。
身體可以被毀壞,但精神卻能永存。
就連馬恭也沒有什麼辦法。
“大人,要不要堵住他的嘴?”下屬問道。
馬恭難以理解地最後看了張免一眼,終是揮了揮手,“不必,直接殺了吧。”
解決了張免,馬恭從詔獄出來,正好遇見下屬過來跟他彙報情況。
“你是說天兵們都消失了?”馬恭有些驚訝地問。
“是的,眨眼之間就消失了,現在城牆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馬恭立刻抓住事情的關鍵,問道,“那他們還會回來嗎?”
在他看來,于謙和李雲卿根本不足為患,要不是因為借了天兵的力,他們怎會如此威風?他們倆可是在朱祁鈺面前打了包票的,現在瓦剌還沒來,天兵們就走了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問他們倆一個欺君之罪。
“這個就不知道了。”下屬回答。
馬恭眼珠一轉,“沒關係,收拾李雲卿和于謙也不急在一時一刻,我們可以從別的事情入手。”
“大人所說的是何事?”
“王振和馬順都已經死了,要不了多久,殿下就該派人去抄王振的家了,現在京城內缺兵,你說這抄家的事是不是合該落在錦衣衛的手裡?”
王振把持朝政多年,貪汙受賄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如果真的能讓錦衣衛去抄家,那油水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更何況,王振同黨眾多、根系深厚,說不定家裡還有很多與朝中大員明裡暗裡往來的罪證把柄,如果能夠被他掌握,那他就算離開了馬順,也算是前途無量了。
趙文騫再睜眼,他又出現在了宿舍裡。
他坐在桌子前,牙刷放在右手邊。
電腦螢幕上還顯示著課程的頁面,只不過他的學習時長已經由原來的“0”變成了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
他記得明明在遊戲裡待了很長時間了,怎麼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多小時啊。
然而他抬頭看鐘,鐘錶上顯示的時間剛過十二點。
他是十點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