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家都很高興,待慶祝完散場後,夜色都已經深了。
趙元明帶著宋冬梅一塊送阿徹回宮,其餘人一塊步行回家。
一進大門,告別眾人,宋硯便拉著江清月,兩人一邊在雨後的鵝卵石小道上散步,一邊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這會雨停了,空氣裡夾雜著落花和泥土的香氣,聞起來沁人心脾。
待回了房,一直欲言又止的宋硯這才開了口,“娘子,如今春闈結束,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江清月面上一熱,沒想到他這麼著急。
“咳,下個月不是還要殿試嗎?”
宋硯彷彿已經料到了她會這麼說,當即便笑道:“不影響,殿試只考一場,又只考策問,不需要提前準備。”
不等江清月開口,宋硯又補充了一句,“娘前段時間已經開始暗戳戳地問我,要不要尋個大夫來給我看看。”
江清月見他一臉委屈,當即憋笑起來,“我之前說的是——順其自然嘛。”
宋硯抬起腳,慢慢朝著她逼近過來,“我現在說的就是順其自然,隨心所欲也是順應自然的一種。”
江清月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忍不住敗下陣來。
“先去洗澡。”
“一起。”
“......”
另一邊。
高伯安自從宋硯等人離開後,便一直不死心地守在禮部的門前,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個說法。
誰曾想,禮部近來因為加班加點忙碌發榜,今日發完榜後便直接休沐了。
高伯安在榜單前跪了大半天,都沒有一個路過的人上前詢問。
畢竟,每次發榜的時候,有人瘋的,有人想不開跳河的比比皆是,見怪不怪了。
這種人,躲都來不及,怎麼還會上前關心?
直到下起瓢潑大雨,玉娘不放心,便不顧高伯安先前的叮囑跑了出門。
撐傘一路找了過來,這才最終在禮部的門口找到了高伯安。
彼時,高伯安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模樣要多慘便有多慘,嘴裡卻還一直唸叨著不可能。
玉娘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便連勸帶拉,這才將人給帶了回去。
回去後,一家三口忙裡忙外,又是燒熱水,又是換衣服。
這才將狼狽不堪的高伯安給收拾好。
玉孃的父母都很無奈,也忍不住開始有些嫌棄起來。
“這人自打住進我們家,就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不是說什麼解元嗎?怎麼卻沒考上?”
“要我說,他天天不是往外跑,就是在屋裡發呆,好幾次我進去送東西,發現他那書都沒翻動過,考不上也不奇怪。”
玉娘不忍高伯安再受刺激,連忙將父母給勸了出去。
“爹,娘,伯安的學識是有的,只是之前春闈前生了病,這才影響了發揮,你們要相信他。”
“可是——春闈前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生病了?”
玉娘不欲多說,只好說歹說把兩人勸去抓藥。
自己又跑回屋照顧起高伯安來,“高大哥,你好好養病,今年考不上,還有下一次,就算是下次也考不上,你好歹已經是個舉人,以後只要我們好好過,日子不會太差的。”
高伯安這會已經半個字都聽不進去,更沒有力氣去應付玉娘。
便自顧自地蒙上被子,“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
玉娘忙答應著出去,“我去煮點粥,一會送過來。”
“我不吃!”
“高大哥——”
“出去!”
玉娘第一次見高伯安這般態度,心下不由得一驚,但考慮到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