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君不善言辭,她很想給這個不著邊際胡亂造謠的傢伙來一下子。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丹清用過的斧頭就那麼放在角落裡,待丹皇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斧背劈在兔頭上,要不是裡面全塞著棉花,早就被劈裂了,丹皇吃痛的喊了一聲,蹲在地上,罵道:“你做什麼!”
“手癢。”白凌君把玩著手裡的斧頭,腦袋裡冒出莫渝秋之前說過的一句話,於是脫口而出:“心裡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非要用你骯髒狹隘的思想來揣摩別人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丹皇還想說什麼,卻被丹清攔下來,她原本只是想調侃幾句,沒想到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她急忙上前調和道:“好了哥,大家現在都死了,沒必要再去追究過往,更何況你也沒有證據。”
她轉向白凌君:“跟我走吧,我先和你講一下Npc的任務。”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狹窄的地下室,相比於兩個哥哥那種一點就著的性格,丹清要友善很多,她自覺與白凌君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說道:“這裡是地下二層,爭奪管理員用的牌子就放在那邊的桌子上。”
原本的莫榮不存在地下二層,因此裡世界的地下似乎有單獨的供電系統,老式的昏黃燈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隨時要炸裂一樣,大廳最中央放著一張桌子,角落裡放著一堆用布蓋起來的東西,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大廳是圓形的,四周分佈著很多房間,丹清說那是給兔子們住的。
白凌君只想問她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要怎麼出去?”
“出去?”丹清很是驚訝:“出去做什麼,繼續過擔驚受怕的日子嗎?”
即使看不到表情,白凌君也能感受到丹清的嘲諷,她應付道:“總會離開的。”
“怎麼可能?我是在十年前變成Npc的,從沒聽說過有人離開。”說完,丹清又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算了”,隨後走過去,揭開角落蓋著布的雜物。
那是一套攝影裝置,很舊,上面佈滿了劃痕,丹清把相機交到她手裡,說:“看到這個相機了嗎?拿著它,就能破除裡世界屏障,到達真正的副本場地,那裡正在發生一些事情,你需要記錄那些事情,並把最終錄影交到我手裡。不過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能干涉,只能做記錄者。”
白凌君疑惑道:“玩家的離開方式不是一樣的嗎,那沒有變成兔子的人要如何離開?”
丹清語氣溫和:“他們也是交錄影呀。”
白凌君蹙眉,又看了一次系統給的通關方式,獵手虐殺獵物,錄影給管理員,合格者便能離開。虐殺對應詭案,獵手對應錄影師,管理員對應兔子人偶,同樣也是副本標題裡的詭案直播實錄。
只是兩邊的詭案不太一樣。
她實在擔心莫渝秋的安全,就問丹清:“我能不能把我的獵物一起帶出裡世界,透過記錄真實詭案離開。”
丹清做出謙讓手勢,平淡道:“請便。”
白凌君舉著相機,在她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沿著樓梯向上走去,越往上走,光線就越暗。即將走到光線盡頭之前,白凌君突然聽到身後,冷不丁的傳來一句:“好心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見到除了我和哥哥以外的兔子,不要和它們說話。”
兔子都長得一模一樣,這要怎麼辨別,還沒等白凌君問出口,她身後突然降下一道鐵門,將地下二層嚴嚴實實的包裹在裡面。
遊戲開始了。
白凌君把疑惑嚼碎了吞進肚子裡,無所謂,她會平等的無視每一隻兔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進入裡世界,先把莫渝秋拉出來,也不知道她會躲在哪裡,有沒有被那群獵手傷到。
她舉著相機走樓梯上到一樓,準備一邊記錄一邊找莫渝秋,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