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很冤屈,因為劉二丫的死跟自己無關。
他喝醉了,又打了劉二丫,還不是因為她端來的蜂蜜水太燙了,是想燙死他嗎。
藉著酒勁打了她一頓,完全忘記了她已經身懷六甲。
就因為這,她跑回了孃家。
沒幾天孃家人居然跑來告訴他,劉二丫喝了農藥。
他當即去看了,活蹦亂跳的,還硬氣了很多,一直吵著鬧著發了瘋一樣要跟他離婚。
她肯定沒有喝農藥,要不然怎麼還有精神跟他鬧,一定是想威脅他離婚。
離婚,想都別想!
花這麼多錢買來的媳婦,才兩年就想跑,門都沒有。
他氣呼呼地回家了,留下劉二丫在孃家,孃家媽承諾說一定好好說說自己閨女,過幾天想明白了就回家了。
她肯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閨女,收了自己的錢,連個閨女都不讓自己舒心,真是倒黴。
可誰知道過了一週,看著躺在醫院的奄奄一息的劉二丫,他從醫生嘴裡才知道,農藥是真喝了。
當時雖然被拉著洗了胃,但是還是有一些農藥已經滲入到身體,它們慢慢地侵蝕著身體裡的各個器官。
剛開始看著沒事的人,慢慢地不出幾天就越來越虛弱,最後器官衰竭而死。
劉二丫顯然就是這樣的情況,因為眼前的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嘴巴里被農藥灼燒得沒有一處好面板,目之所以的眼角嘴角,指甲都開始發黑。
“真是晦氣。”
史春柱並沒有對這個婆娘產生什麼憐惜,更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只是很可惜肚子裡的孩子。
因為醫生告訴他,這種情況孩子也保不住的。
但是,想到自己外面那個已經懷孕四個月的小妖精,他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你不想見見你的孩子嗎?”
幽幽的聲音傳入史春柱的耳朵,將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他雙手使勁地捂著自己的眼睛,彷彿只要自己不去看,就什麼也沒有。
可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的雙手硬生生地從臉上掰開。
他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
他哀嚎著,雙腳胡亂踢蹬著,但是卻已經退無可退。
近在眼前的劉二丫一隻手按在了史春柱的頭上,強迫他昂著頭,盯著她的肚子。
史春柱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了,只在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想閉上眼,但好像有另外一雙手在撐著他的眼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烏青的肚皮,血管縱橫著,一雙手扎入,像是刺破氣球一般容易。
那隻手在肚子裡摸索了一會,猛地扯出一個肉團,黑乎乎的肉糰子,在另一端還連帶著臍帶。
肉糰子緩緩伸展開來,是一個已經成形的嬰兒,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五官。
只是渾身上下都是烏青的,它發出淒厲的哭聲,伸出小小的皮包骨頭的小手好像要抱抱。
似乎看到了史春柱,小嬰兒的手伸了過去......
哭聲更加悽慘了,還露出了細密尖銳的一排牙齒。史春柱哪裡見過這樣的嬰兒,這明顯就是不正常啊。
“找你親爹去吧。”
隨著劉二丫的話音,小嬰兒直接跳入了史春柱的懷裡,連著的臍帶生生被扯斷。
已經兩腿發軟的史春柱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將已經在懷的鬼嬰直接扔了出去,推開擋在面前的劉二丫,鬼哭狼嚎般地跑出了婚房,直奔廚房。
他抓起一把菜刀就躲在了廚房門後。
他希望自己這是在做夢,但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越來越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