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的眼眸澄澈如潭,帶著不容閃避的熾烈,但凡心底有半分心虛,都不敢坦蕩的與這樣的目光對視。
岑崤靜默幾秒,卻忍不住輕笑。
他輕碰了一下黎容的唇,然後快速鬆開,在黎容沒有任何回應的狀態下,再次湊上去碰一下,鬆開。
反覆幾次,黎容考究的目光終於軟化下去,像只怠於思考的貓,半眯著眼睛,認真享受岑崤的討好。
所以他也懶得再追究,岑崤還沒回答有沒有期待過在街上。
同樣是華燈初上的夜晚,上一世岑崤為他搭建的金屋裡,他託著溼淋淋的身子從浴室出來,看到大敞四開的窗簾,強忍著肌肉的疲憊,又羞又憤的衝回了浴室。
他隔著磨砂玻璃窗咬著牙衝岑崤喊:“你把窗簾拉上!”
岑崤則悠閒自在的把玩著他睡袍的腰帶,漫不經心道:“這就受不了了,要是去街上……”
他怒不可遏的打斷岑崤:“閉嘴!”
一切恍惚昨日。
黎容親吻夠了,鬆開岑崤皺巴巴的衣領,向後一撤拉開距離,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充血的唇。
“我真是後悔……”
岑崤擰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後悔什麼?”
黎容嘆息:“我要是早跟你聯手,也不至於讓人欺負到眼皮底下來。”
他浪費了太多機會,包括上一世的。
他以為自己利用了岑崤的資源,卻忽視了岑崤能給他提供的訊息。
因為拒絕交流,他和岑崤一直是有資訊差的。
他了解紅娑內部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和惹人生疑的亂象,岑崤必然也瞭解聯合商會乃至九區的。
但他們從來沒有溝透過,以至於因為接觸資訊不同而產生的行為上的矛盾愈演愈烈。
他忍不住想,岑崤對他密不透風的看護是不是因為察覺了什麼。
兩個高中生,說聯手搞事,未免太過牽強,更何況黎容家的事就發生在九個月前,他們並沒耽擱太久。
但岑崤卻絲毫不覺得黎容的話有問題,反而意味深長道:“現在也不晚。”
-
高考那幾天,老天爺格外配合,不僅半滴雨都沒下,還用薄雲遮著太陽,讓地面不至於熱的煩躁。
黎容沒忘記答應崔明洋的報酬,考前他整理了份資料,親手交給了崔明洋,當然,也不可能少了林溱他們的份。
崔明洋現在對黎容的感情十分複雜。
他沒忘記他曾經有多討厭黎容,但或許是因為即將畢業,他們馬上就要進入不同專業,再無競爭關係,他對黎容的恨也淡了許多。
前段時間a大鬧得不清不楚的盜竊案他也聽了後續,看他父母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就知道,那個沒敢回來的徐緯一定幹了件影響很大的事。
而這件事之所以會被捅出來,還是因為黎容,或者說,因為他不小心提了一嘴擺攤大媽。
所有人,包括他父母都覺得是徐緯目的不明包藏禍心,但崔明洋卻不這麼覺得。
從他隨口說出擺攤大媽偷東西開始,後面發生的這一切,都有黎容的影子。
事件沒有停在它該停的地方,必然有人將他們串聯在了一起,又或者親自指導這一切。
想著想著,崔明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突然特別慶幸,自己要讀的是法律系,跟黎容想去的生化系八竿子打不著。
他再也不用永遠跑在黎容身後,累死累活的追不上了。
這麼一想,崔明洋覺得人生都燦爛了起來。
高考後的手段一定很強,而岑崤和他的關係,就是最大的軟肋。
現在說這些話,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