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自己出門,也大多是跟岑崤不歡而散,怎麼可能客氣的邀請他一起。
黎容暫時想不明白。
或許時機合適了,他可以親自問問岑崤。
烘褲子的時間不長,的確二十分鐘就能幹了,熱乎乎的褲子,穿在身上還很舒服。
黎容出門的時候,杜溟立已經不見了,或許是找別人訓練,或許離開,他並不關心。
岑崤還和唐河打得不可開交,黎容看一會兒也乏了,就端著個杯子,在訓練館亂轉。
轉到門口,前臺突然叫住他:“哎……”
黎容停下腳步,抬眸看向她:“嗯?”
前臺臉頰稍紅,明顯興奮了不少,她私下看了看,偷偷對黎容道:“想跟岑先生換課的那位客戶,剛才突然過來問我,你是不是這裡的學員,我沒告訴他,嗯……你注意一點這些中年男人,我怕他不懷好意。”
黎容失笑,雙眼彎起:“好的,謝謝。”
前臺大概以為杜溟立是看上他了,但他知道,杜溟立是想打聽他的身份。
杜溟立能這麼重視他,他還是挺意外的。
大概在聰明人眼裡,有些東西,越是想隱藏就越是藏不住吧。
岑崤訓練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他和唐河又休息了一會兒,擦了藥,這才換衣服打算離開。
黎容向門外一望,才發現外面下雪了。
這是a市今年的初雪,雪團很大,很蓬鬆,被風颳的上下翻滾,生怕落在地上,被泥濘的路面吞噬。
黎容的聊天軟體頭像就是雪花,他是挺喜歡雪的,小時候黎清立和顧濃每年都會帶著他堆雪人。
顧濃是南方人,很少見雪,後來去國外留學,到了一個大雪封城的地方,才能盡情在雪裡打滾。
大概是顧濃對雪的特殊喜愛影響了他,冬天下雪,對他來說意味著父母會變成孩子,跟他一起瘋玩。
他爸媽似乎是沒有成長的概念的,每次下雪都比他更鬧騰。
他四五歲的時候是這樣,十一二歲的時候是這樣,到他還有一年就要成年時,還是這樣。
只是今年,沒有了。
黎容頂著風推開玻璃門,伸出手,去接天上的雪花。
雪花剛碰到他的面板,冰涼一瞬,就很快化成了水珠。
“不冷嗎?”岑崤默默走到黎容的右側,擋住了從那個方向吹來的風。
他話剛說完,黎容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嗓子有點癢。
大概是心裡脆弱的時候,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脆弱。
黎容趕緊清空腦子裡的回憶,縮回手,搖了搖頭:“沒事。”
岑崤:“進去坐著,我去啟動車。”
黎容:“我跟你去車裡等,下雪又不冷。”
訓練館有自己的後院停車場,岑崤帶著黎容繞到後院,上車開啟空調。
從室內出來,的確是有點涼的,但好在空調溫度上升的快,黎容很快就不用縮著袖子搓手了。
雪花太大太密,天空又一直灰濛濛的,路上車輛普遍很慢。
岑崤打算帶黎容去吃點東西,但車還沒開到繁華區,黎容突然敲了敲車窗:“路邊停一下,看到個熟人。”
岑崤看了一眼模糊的後視鏡,靠路邊停了下來。
馬路牙子上,有一個慢吞吞往前走的身影。
那人個子不高,穿的也不厚,只有一件灰黃色的大衣,雪花肆無忌憚的貼在她脖子和臉上,化成水往衣領裡鑽。
她的耳朵凍的通紅,頭髮雖然繫了個馬尾,但是前面的劉海被吹的亂七八糟,好在厚大的鏡框擋住了亂飛的頭髮和一部分莽撞的雪團,讓她能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