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時,小妹也是這般待她好,將她的一切都記在心裡,便是這樣的小妹,搶走了她最愛的人。
曹皇后很快就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再看沈景安,冷漠的道:“要怪便怪生他之人。”
沈徹的底線是他的生母,在他短暫的記憶中,永遠都記得她的溫柔,他不允許有人提及她,詆譭她。
就算是曹氏,也不行。
沈徹手中的長劍動了,寒著眼朝前邁了一步,沈景安立刻看出了他的想法,萬分痛苦的攔住了他。
“阿徹,你答應過我,我們可以有別的辦法。”
是,在她承認之前,在她輕蔑的說著生他的人之前,他是想好好解決,但現在,無法好好解決了。
“讓開,否則連你一塊殺。”
沈景安依舊沒動,他理解沈徹的所有憤怒,但他無法讓開,即便曹氏犯了滔天的錯,她也生他育他,他願替她來償還所犯之惡。
可曹氏缺趁著他們兄弟二人遲疑的功夫,將屋內的香點燃,頓時屋內的人都視線模糊起來。
沈景安第一時間便遞給了沈徹浸溼的帕子,這是之前江鶴準備的,他剛剛才能在迷香中保持清醒。
不過是這麼片刻時間,等他們再抬頭看,曹氏已經帶著沈弘毅從另外一道暗門消失了。
“這可如何是好?”沈景安滿臉焦急,這若是將人丟了,恐怕再難找回來了。
“我知道她會在哪。”
曹氏自然也有自己的暗衛,這才能多年來操縱著這盤大棋,此刻匆匆的離開了荊門寺,朝著下山的路離開。
她走的正是今日發現侍衛屍首的那條路,其實再往前便是正確的下山之路,她之所以選在那個時候控制住沈弘毅,也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秘密。
可沒想到,原本已經暢通了的路,此刻卻處處都有侍衛把守著,是沈徹!
此子實在是太過聰明,竟然早已做了防備。
曹氏氣得咬牙,無法之下帶著沈弘毅轉頭往更高的山上去,一路躲進了高聳入天的祭壇。
他們已經無路可去,只能在此稍作躲避。
就在這個時候,沈弘毅艱難的開口了,他被關在木棺中好幾日,渾身不能動彈,聲音也變得低沉沙啞,這幾日對他來說一定是最為煎熬的日子。
這本是關乎他們夫妻間的事,他不願對外人道,尤其是曹氏,但此刻他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曹雲書,當初是我說服她嫁與我,你該怪的人是我,該恨的人也是我,與其他人無關,你若真想了結,便讓我來結束這一切。”
當年秋獵時,他出於本能的救了曹氏,之後便發覺惹上了麻煩事,不僅是因為曹氏對他的愛慕讓他措手不及,更是因為太子喜歡曹氏。
他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母妃在後宮又沒說話的份,他更沒什麼宏圖之志,只想將來能奉養母妃,若能得當朝者重用,收河山守疆域他便滿足了。
若是被太子發現曹氏痴戀他的事,不僅他要遭殃,母妃也將被他所牽累,他不願見此局面,便狠心的拒絕了曹氏。
卻沒想到,曹氏會如此的固執,即便被拒也不肯罷休,這果然讓太子起疑了,多次的試探告誡他,甚至他母妃在宮中也屢屢犯錯受罰。
沈弘毅知道,這是太子在告誡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後他想到了趕緊找人定下親事的主意來。
娶誰對他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他不需要聯姻,也不需要對自己有何幫助,只要對方不嫌棄他個平頭皇子,將來也不一定能有什麼前程便好,但可惜符合條件的人太少。
直到他在一次宮宴後,碰到了迷路的曹雲朝,人人進宮都是打扮的鮮亮光彩的,唯有她一身素衣站在幾步遠,侷促的問他可否指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