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娘娘, 您該用膳了, 若是一直不用, 您的鳳體會撐不住的,如今王爺又失蹤了, 人心惶惶的,所有人可都指望著您了。”
娘娘?此處除了曹皇后,難道還有別的娘娘嗎?
不等他細想,便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先放著吧, 本宮等會再用, 你們都下去吧, 本宮想一個人歇會,將安神香點上,晚些讓梁大人來見本宮。”
梁大人是禮部尚書, 此次同行負責祭祖事宜,南陽王失蹤後,他便是官位最高的,重擔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便聽到宮女端著東西出去的聲音,等到房門被關上,曹皇后才起身,踱著步子朝著裡屋走來。
她先是緩慢的俯身點香,手指輕輕的浮動著煙霧,而後沈弘毅聽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但他能夠動的依舊只有眼睛,他的手指艱難的挪動了分毫,又重重的垂落,他已經察覺到不妥了,應當是在他昏迷時,被服用什麼東西,才會導致動彈不得,只是聲音他還不能確定,他怕貿然開口反而會讓引來危險的人。
此刻,他想知道,曹皇后到底要做什麼。
很快,他就看到了亮光,他眼前的蓋子被開啟,曹皇后的樣子出現在了眼前。
不過她看見的是閉著眼沉睡中的沈弘毅,她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只是俯身倚靠在那木棺之上,伸出手指觸碰到了他的臉頰。
從眉骨往下,一點點描摹著他的五官,直到單薄的唇瓣也沒有停下。
沈弘毅終於忍無可忍的睜開了眼,目光中透著不解與憤怒,他壓抑的聲音像是從喉間發出的嘶吼。
“皇后,您想做什麼?”
沈弘毅這才能看清楚,自己正躺在一口木棺之中,方才棺蓋緊閉著,難怪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曹皇后對他的憤怒和不解全當不知,自顧自的彎眼笑了起來,“我便知道你早就醒了,還和以前一樣,這麼多年了,我想做什麼,阿毅難道不知?”
“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我以為你早該明白的,二十年前我們不可能,如今我們更加不可能。”
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像是被刺到了痛處,突然就暴怒了起來,瞬間推翻了身邊的敞口花瓶,碎裂的瓷片飛濺在她的手背,流著血她也渾然不察。
“為什麼不可能,我為何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你不知道?她可以,我為何不可以,你口聲聲的說著心中只有江山只有社稷,不想這麼早成家,我都信了,可你轉頭就與她濃情蜜意,你一直在騙我!”
曹皇后的母家曹家世代出賢臣,從不參與派系朝堂之爭,卻也因此能受歷代皇帝的信任與重用,任朝堂波瀾雲詭他也能屹立不倒。
甚至都有傳言說,能娶曹家女兒者,便可得人心得皇位,當時曹家的掌家人最屬意的便是太子,也就是如今的成帝。
可曹皇后所心儀的卻是最為年幼的五皇子沈弘毅。
兩人是在秋獵時相識,她為了追只野兔險些從馬上跌落,便是被沈弘毅所救,即便那會的沈弘毅在眾兄弟中最不起眼也最為低調。
但曹皇后偏偏就相中了他,不僅私下給他送傷藥,還為他繡荷包繡帕子。即便知道祖父屬意太子,她也不管不顧的喜歡著他,約他日落時分敖包相見。
只可惜,她痴痴的等了一夜,也不見沈弘毅出現,等來的卻是成帝。
她能感覺到成帝對她的歡喜和勢在必得,雖然當時的成帝已是太子,也是芝蘭玉樹的翩翩少年,但她的心裡已經住進了人,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雖然沈弘毅沒有出現,讓她空等了一夜,但曹氏並未記恨他,還在心中為他找了許多的理由,喜歡他的心也依舊未變。
直到圍獵結束,即將回京,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