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善念。
如此來看,他的內心還是個溫柔良善的人吧。
“那當年的那個少年,是誰?為何說是沾不得的人?”
說起他,江鶴的眼裡升起了幾分複雜的情緒,既欣賞又痛恨,“他姓蘇,名弘文,蘇國公府嫡出的三公子。”
當年的蘇家權傾朝野,蘇家人跺跺腳舉國上下都要為之顫動,蘇弘文少年意氣,非但沒染上紈絝之氣,還文武雙全俊朗非凡,自然引得江玉兒傾心相許。
反觀藥王谷,雖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卻根本無法與朝堂重臣相提並論,更何況當時皇太后已是暮年,江家若還是如此佔著內閣之位以及兵權,早晚會出事的。
他極力的反對他們兩在一起,可江玉兒就像是撲火的蛾,義無反顧的愛上了蘇弘文。
江鶴收到家書時,心情萬分的複雜,既高興又擔憂,擔心的是她的身子能否支撐住她生下這個孩兒,憂慮的是蘇家還能屹立多久。
果不其然,在藥王谷被火燒盡後的第二年,也就是她生下秋兒的三年後,皇太后薨逝,陛下親政,蘇老國公被告通敵賣國,蘇家滿門被抄。
江鶴擔憂江玉兒,以及未曾蒙面的外甥女,在蘇家事發之後連夜的趕去了京城,卻只來得及為蘇弘文斂屍,之後又在京中逗留了數月。
多番的打探,才知道蘇弘文至死都未曾娶妻,院內甚至沒有一個通房妾侍,更沒有江玉兒的蹤跡。
難道是他提早得知,蘇家會有此禍,並未將玉兒帶進府,只養在外頭?
不論為何,總之沒有她和孩子的訊息,也沒有發現屍首,對江鶴來說反而是好訊息。
他回到了嶺南,將曾經的藥王谷變成了眾人求而不可觸的地方,安靜的鑽研醫術,重新讓藥王谷的名聲外傳,希望有一日她能帶著孩子回來。
蘇弘文此人,林夢秋或許不知道,但沈徹知道。
他年幼時進宮曾見過他幾面,此人談吐見識遠超朝中大臣,更不像其他人那般奉承討好他與太子,一身傲骨,這才會令他記憶深刻。
當初蘇家出事時,他也有五六歲了,已經歷過母親的病逝,能夠分清是非,蘇家或者專權卻絕不會叛國,在他的心裡一直覺得蘇家是被冤枉。
只可惜,陛下要的不是真相,文武百官也不在乎真相,他們只想將蘇家拉下馬。
當時的沈徹年幼,心中曾有不忿,想要平這天下所有的不平之事,踏上了同樣的戰場。
誰能想到,他所愛之人,會與蘇家有如此的淵源。
“照您的意思,我的生父應當是他,可我為何會出現在林家,有了另外的爹孃。”
這也是江鶴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在你的記憶裡,你自小便是在林家長大的嗎?”
“是。”林夢秋回答的很是乾脆,可話出口後,她又趕忙的說了不,“我三歲時曾生了場大病,之前再小的事便記不清了。”
林夢秋擰著眉陷入了記憶中,看上去頗為痛苦,她努力的想要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三歲之前的記憶全都是空白的。
她的身體在發顫,襯著她瘦弱的身子看上去格外的單薄無助,沈徹不忍她如此痛苦,強撐著坐起,將她摟進了懷中,側坐在玉床上。
感覺到沈徹懷抱的溫度,林夢秋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奶孃說,我身上長了紅疹子會過人,三歲之前都是帶著我在莊子上,後來便都在林府。”
“三歲?這豈不是正好蘇家出事的時間。”江鶴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擰著眉仔細的把著脈,但時間過去太久了,想要知道她是否失憶過也很難。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若您所說都是真的,您真是我舅父,那為何我小弟晏書,會與我長得如此相像。”
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