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南陽王又公務繁忙,沒有多少時間在家,他從小都是跟著老太妃長大的,而家裡還有個記恨他的二弟,一個心思叵測的陳氏。
記起這個,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當年,沈徹救她後勸她的那句話:“人死不能復生,你該替她們更好的活著。”
或許他的戒防不是他生性冷漠,也不是戰場上得來的,而是自小品過生死離別後感悟出來的。
“從小到大,他都不會開口說想要什麼,只會去爭取,讀書讀得好騎馬拉弓拔頭籌,便能得到陛下皇后的嘉賞,他從不會讓自己輸。”
林夢秋揪著衣袖的手更緊了,咬著下唇口中有幾分的苦澀,所有人也包括她在內,都只能看見他的光鮮,卻無人知曉他所掩蓋著的倔強與不服輸。
“奴婢只見過世子在兩個人的面前能夠放鬆自在,一個是太子,另一個便是您了。奴婢也不知兩位主子發生了什麼事,因何而生了嫌隙,只敢斗膽的說兩句。”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意我。”林夢秋眼中滿是彷徨。
本來她以為兩人已經水到渠成心意相通,可那日的真相暴露,使得她又不確信起來,跌落山崖後,沈徹是否還在疑她,對她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對她的是感動還是喜歡。
林夢秋對沈徹的心從未改變過,她依舊奉他如神,願意為他做一切事,卻不敢輕易的再愛他。
她怕換來的是另一場夢。
“人的眼睛和神態是不會騙人的,世子只有見到您時,眼裡才會出現溫柔,想必世子妃自己也能感覺的到,有時候看見和聽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還是應當用心去感受。”
蘇禾已經說了許多逾越的話了,若非看他們兩個有情人因為誤會而彼此折磨,她又確實與林夢秋投緣,也不會以下犯上的開這個口。
最後為她斟上茶時,蘇禾自嘲的低聲笑道:“方才世子妃勸奴婢莫要拘泥於身份地位,而世子妃如今已與世子佳偶天成,早無這些身外事的約束,更該珍惜才是。”
說完將茶盞放下,留她一個人想清楚。
她不是局中人,說的再多也沒有用,感情的事,還是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林夢秋捧著還在冒熱氣的茶盞,雙眼在氤氳的白氣後迷離的睜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門邊出現了那個人。
沈徹一手提起食盒,一手控制著輪椅,緩慢的朝她過來。
林夢秋失神的看著他手中的食盒,憶起了曾經打翻的那個食盒和米粥,目光閃躲著撇開了。
沈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移開目光的小動作,面色有些發僵。
之前不管他如何的傷到林夢秋,她都會很快的自愈,根本沒等到他哄,便又是亮晶晶著眼看著他,他從沒想過,會有一日她的眼裡沒他。
他這輩子都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認過錯,更不必說是哄人了。
但只要想到林夢秋這兩個月來對他的拘謹與冷淡,他的心中就有團火在燒,比起她來,他的驕傲堅持倒也不算什麼了。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可沈徹也是頭次哄人,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見林夢秋坐著不說話,便清了清嗓子冷硬的開口道:“你與蘇禾好似很投緣,遠遠就聽你們聊得很高興?”
明明隔著一個殿門之遠,而且他耳邊還要聽著沈景安說話,卻眼睛不眨的注意著她的動向,彷彿還能聽到她們在說話似的。
就連沈徹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話語間帶著股酸勁和委屈。似乎在低聲的控訴,她與別人聊的如此暢快,卻總是對他愛答不理。
林夢秋呆坐著沒動,腦子裡還在想方才蘇禾的話,有些亂糟糟的,一時聽到他說話,也不知怎麼就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卻忘了自己手裡還捧著碗熱茶,正值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