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的開口一字一句道:“三皇子沈敬瑜柔奸成性,黨羽相結,妄蓄大志,還請陛下誅之。”
沈敬瑜面色突變,笑容僵在了臉上,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竟是頭次知道,堂弟不僅傷了腿腳,甚至連臉面一併不要了,你方才做的事,眾人歷歷在目,如今又要含血噴人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御書房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聲的道:“父皇,且慢!”
眾人回頭看去,便見此刻應該在安陽的二皇子沈敬宸,居然出現在了御書房外。
“父皇恕罪,兒臣來遲了。”
這可真是讓人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敬宸,你怎麼無召進京了?”
“兒臣是來為父皇送大禮的。”說著他抬了抬手,身後侍衛抬著一大箱子的東西進了御書房。
開啟之後,裡面震天雷火器堆了滿滿一箱。
“你,你這是作何。”
“父皇別誤會,這些東西是兒臣按照沈徹的交代,從上次安陽伏擊他的黑衣人身上發現的線索找到的,您猜是在哪發現的?”
“何處?”
“護國寺,護國寺那位所謂窺得天機的禪師,兒臣也已將他拿下,他以全都招供了,是有人教他說的話,從未有祥瑞,也沒什麼天機,他們只是想引沈徹去查辛家。”
若是沒有兵刃和火器的存在,沈徹是不可能會上鉤了,故而東西一定是確實存在的,也一定要讓沈徹的人親眼所見。
而後才能出現今日沈徹帶兵圍剿辛家的局面。
事到如今,成帝已經有些明白過來了,沈徹這是布了個天大的局。
從他在安陽遇險,到故意打傷了沈敬宸開始,一步步都是在為了布這個局,就是為了將幕後之人給引出來,為了放鬆此人的戒備,讓他露出馬腳。
果然,與沈徹猜測的一模一樣,沈敬瑜來不及銷燬火器和兵刃,只能先將東西藏起來,至於藏在哪裡,也很好猜。
沈徹一定會去護國寺,但只會查禪師和僧人,最危險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東西便在此處。
可若是他的人或是太子的人去都不行,沈敬瑜會起疑,成帝會不信,唯有遠在安陽的沈敬宸可以。
“臣也願意作證,世子並未為難下臣,闖入辛家也是為了假戲真做。”
辛大人趕忙俯首跪地,為了做戲逼真,方才他不得不怒罵沈徹,後來實在演不下去了,只能裝暈。
現在想來依舊是後背發寒,他居然罵了這冷麵閻王,真是要命!
時局瞬息萬變,方才沈徹還是板上釘釘的要入獄,如今一轉,他又佔了上風。
不,應該說他從未錯過。
沈敬瑜突得頹然了下來,跌坐在地,甚至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只是輕聲呵笑了幾聲,他已經輸了,而且輸得十分徹底。
他自以為很瞭解沈徹,卻不知,從未將其看透過。
沈徹的輪椅緩慢的移動到他的跟前,居高臨下冷漠的看著他道:“是誰教的你。”
沈敬瑜確實潛伏的夠深,但沈徹卻覺得不夠,單憑他一人,是絕不可能策劃這麼多。
“只要你說,我可保你不死。”
沈敬瑜紅著眼抬頭看他,張嘴正欲說些什麼,就看到了沈徹身後所站之人,又將嘴給閉上了,嗤笑著低下了頭。
“沒有人教我,是我想要挑起你與二哥的爭端,好將禍引到大哥的身上,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我做的,沒有別人,還請父皇責罰。”
成帝最後看了眼沈敬瑜,失望的閉了眼,沉聲道:“三皇子沈敬瑜,柔奸成性,黨羽相結,妄蓄大志,今廢其皇子身份,貶為庶人押至大理寺,聽候發落。”
沈徹看著沈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