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果然改變了很多。
方媽媽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是誰的功勞,語重心長的交代,“你年紀小,做事浮躁,可不能因為這樣就要他遷就你。小湛那樣的出身,肯定是嬌生慣養…”
“媽,”方棋更正她的觀念,“他挺自立,沒嬌慣過。”
“在怎麼自立,總是個少爺,不能讓他總受你的脾氣吧?”用沾滿面粉的手指在方棋腦門上戳了一指頭,方媽媽訓斥,“你脾氣多差,難道你不清楚?剛見面跟他鬧得差點打起來,換了其他人誰受得了?”
這是還真是自己沒理,方棋蹭掉腦門上的麵粉,被罵的無話可說。
“還有你倆這事吧,讓我說壓根沒啥好吵的。有什麼話攤開來講,總能解決的。”說話時,把麵粉和成麵糰,捏成各種形狀,“你們倆本來像麵粉,乾的時候又散又亂。要是好好溝通,慢慢融入彼此,總能成為粘合的麵糰。”
方棋吐槽,“什麼奇怪的比喻?”
“是是是,你媽沒文化!”方媽媽瞪了他一眼,“總是話糙理不糙吧?”
“嗯,我知道啊,會跟他好好說的。”方棋抱了她一下,又很快放開轉身走出去,“我去外面收拾桌子!”
“這孩子!”方媽媽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繼續揉麵。
吃飯時,方媽媽還是喋喋不休的嘮叨。方棋在夾菜的間隙偶爾回上一兩句,能不說話儘量不說。
“對了,他出差,家裡總是空著吧?你放著大房子不住,天天回來跟我擠?”方媽媽想起這茬,嚥下饅頭問。
“空著是空著,但他朋友在。”馮斯非說怕他寂寞,要跟他同住。
原本普通同性朋友同吃同住,在湛海看來應該是非常正常的事。
可打從跟湛海在一起後,他跟狗子都有了距離意識。
而且,他實在不擅長應付馮斯。
原以為那外國人只是單純的沒腦子,相處後才發現,他觀察力簡直準的嚇人。要是再被他盤問點什麼事,方棋真不知道應該怎麼收場。
“我孝順,你高興嗎?”
方媽媽點點頭,“難怪你總往家裡跑,小湛啥時候回來?”
“過兩天,湛董說是到鄰省談生意。”本來方棋應該跟著去,但財務部沒人肯定要大亂。
結果他倆剛和好,應該是感情升溫期,便硬生生搞成異地,每天只能靠影片和電話聯絡。
湛海那個人正經,影片總是放不開,只能談談工作和日常,沒勁。
即使沒勁,他還每天總想多看兩眼,真像是著了魔般。
“我吃飽了。”方棋心裡有事,放下筷子,收拾了桌上的碗盤,跟方媽媽打了招呼便回屋睡了。
方媽媽看他急匆匆回房間,簡直跟有人在後面催命般,犯了嘀咕,“這麼早?”
此時,方棋已經躺在床上準備就緒。湛海正好守著,視訊通話很快連上線。
方棋把枕頭和毯子全墊在腦袋下,舒舒服服躺著,抬起胳膊讓湛海能看清他全貌,“湛哥哥,想我沒有?”
大概是之前在處理工作,湛海穿戴整齊,坐在酒店房間的電腦前,姿態筆挺,“嗯,你每天都是同樣的開場白嗎?”
“因為我想你,所以當然要問你有沒有想我啊。”方棋理所當然的答道,見湛海聽完露出以往溫和的笑意,忍不住得意起來。
他能輕易牽動這個人的喜怒,簡直是奇蹟啊。
往他身後瞟了眼,方棋鬼鬼祟祟的問,“今天湛董不會再進來了吧?我昨天差點讓他嚇得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