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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孔子學生頓時圍了過來。
畢竟,楊朱在洛邑想要給孔子下馬威,一眾孔子學生,可無不露出氣憤的啊。誰也氣不過,你這楊朱,憑什麼看不起老師?
師辱則弟子憤!
“那楊朱,的確有些能耐,難怪被老子收在身邊教導!”子輿說道。
“哦?師弟,為何如此推崇楊朱?”子路一旁好奇道。
“我臨走前,他‘不經意’間,給我展露了他的大道!好一個大道,大道三千里!卻是非同凡響!”子輿笑道。
“大道三千里?這是故意給你看的?二十年前,老師大道三千里去找了老子,他向你示威?還是向老師示威?在告誡老師,他也有三千里大道了?”子路驚愕道。
“大道三千里?楊朱果然有能耐!”顏回皺眉道。
“子輿,你可與他爭說?”孔子看向子輿。
子輿搖了搖頭:“弟子沒有,老師的言行教導,讓學生明白,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孔子滿意的看向子輿,拍了拍其肩膀:“不錯,你能悟透,為師很欣慰,為師也相信,你就是那株松柏!”
“謝老師誇獎!”子輿頓時開心道。
“師弟,你的天賦,在我們之中也是最高,三千里大道?我記得半年前,你也達到了吧?你怎麼不給那楊朱看看?”子路頓時羨慕的看向子輿。
子輿對著子路微微一禮,笑了笑,沒有解釋。
一眾孔子學生,頓時一陣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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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時間,一晃而過!
五日之內,被推遲請教老子的學者們,紛紛得到訊息,老子要與孔子論道。
頓時,得到訊息的人廣而告之,那些學者們非但沒有因為推遲而惱怒,反而一陣興奮。
因為,從一眾老子學生處,早已得到訊息,那孔子可不僅僅是請教這麼簡單,上次在邙山論道,卻是與老子爭鋒,最終,敗的一塌糊塗。
如今,第二次論道,不,這是來下戰書的?
老子居舍四方,早已等候了無數學者,當然,這些學者也不敢出聲,怕打擾了老子。
屋舍外,此刻正有著兩方弟子。
一方盡是紫色道袍的老子學生,以楊朱為代表。
另一方,卻是白色儒袍的孔子學生,以子輿、子路、顏回等人為首。
涇渭分明的站在兩邊。
老子學生,紛紛露出自傲之色,孔子學生,紛紛捏緊拳頭。
彼此並不關注彼此,只是關注正前方的屋中。
屋中,孔子和老子端坐在一個小茶桌之處。
旁邊有著一個小爐子,小爐子上,如當年邙山論道一樣,燒著一壺茶。一旁有著幾個空杯子。
如邙山論道時一樣,這茶,可不是現在喝的,而是等到定輸贏後,敬的茶!
這一年,孔子五十一歲了,不復三十歲時的意氣風發,多年在外餐風雨露,頭髮有些發白,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但,一雙眼睛,卻越發明亮了很多。二十年的周遊列國,讓孔子洗去鉛華,返璞歸真了。
對面的老子,依舊白髮白鬚,看上去還是原來的樣子,氣定神閒,看向對面的孔子。
“一別二十年了,聽說,你在北方,儒道大成了,此次前來,有何指教?”老子平靜的看向孔子。
“儒道大成還早,空遊了二十載,只是略有所得,還未入大道之門,特來再請教老子!”孔子平靜道。
老子看向平靜的孔子,卻發現,此刻的孔子,比二十年前沉穩了無數,上一次,孔子雖然語氣平靜,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鬥意。
可這一次,孔子的眼神都已經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