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快吐出來啊!”
“你們愣著幹什麼!快去找些催吐的東西過來吧?!”
任憑朱威如何說,沒有人動一步,追過來的毛紀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辦成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劉玉兒左右看了看,對著所有人都是在笑,除了毛紀的其他人,都不敢正視劉玉兒的眼睛:“侯爺,還有諸位大人,奴家殘枝敗柳,不過一條賤命而已,不用為奴家傷神,時間不多了,哪位大人送奴家上路?”
毛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玉兒輕輕一福:“多謝大人。”
至於高攀龍,自然也是被毛紀拎走了。
朱威哪裡看不出來,劉玉兒自身也是求死的,不論他怎麼努力,都拉不回來一個一心要死的人,可是就算死…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去死。
劉玉兒自說自己是殘枝敗柳,確實,在這個時代,別說朱缶張之極這群勳貴子弟了,劉玉兒這種人,是就連普通老百姓都看不起的存在,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等到劉玉兒離開之後,朱威滿臉落寞:“好啊,你們可真好啊,你們…能否告訴我,為什麼非要讓一個女人去死?”
朱缶和徐希都是怕慣了朱威的,不敢說話,胡厲又不會說話,最後只有張之極了。
“大人,劉玉兒本可以不死,可是她的身份是您的妻姐,那就必須死了。”
朱威一把將劉玉兒剛剛喝過的酒壺砸到了張之極頭上,鮮血瞬間流下。
以張之極的身手,躲過這酒壺不成問題,可是他不能躲,也不願躲,現在必須讓朱威心中火氣發出來,而後他們才能解釋,否則朱威在盛怒之下,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話。
“大人,您是長留侯,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更是享郡主食邑,以前的夫人的身份,已經受人詬病,不過這是神宗皇帝親自賜婚,旁人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劉玉兒的身份若是藏不住,那夫人的清譽,大人的清譽,甚至朱鎮與張芷的清譽,都將會受影響。”
朱威冷笑:“哦?那我還要謝謝你們了?我朱威…何曾怕過這些?”
萬曆給朱威賜婚,安的什麼心思,朱威是一清二楚的,不得不說萬曆想的很長遠,也佈置的很完美,他怕他針對朱威的佈置出了差錯,從而壓不住朱威,所以給了朱威一個身份上不得檯面的妻子,這樣的話,朱威身上就永遠有一個汙點,在文官集團把持朝堂的時候,是很看重這些的,這是萬曆給朱威的枷鎖。
可是朱威並不覺得這是枷鎖,朱威的思想和現在人的思想還是有差別的,一直在相對平等的社會中長大,所見之人誰又比誰高貴呢?
可是在這個時代不同啊,貴人就是貴人,貴人養的狗都比人嬌貴,貴人一句話可定人生死,一句話也可讓人雞犬升天。
“我朱威…這一輩子,殺的人很多,可是每個人,都是死不足惜,我手上,沒有一條無辜亡魂,今日我想請教諸位小公爺小侯爺,你們告訴我…劉玉兒,就因為她的身份,就因為她是我妻姐就要死嗎?這是什麼道理?”
“身份低賤的人就不配和你們這群權貴有關聯嗎?她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之事嗎?”
張之極右眼被血水糊住了,努力眨了眨眼,但是不曾管用,反而更加難受,不過他也不去擦拭:“大人,朝中形勢您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大人已經自成一黨,我英國公府,成國公府,定國公府,永州侯府,包括大人不怎麼熟悉的黔國公府,還有晉王殿下,還有遼東諸將,還有錦衣衛毛大人,宮內何公公,這只是大人物,還有更多依附於這些人的人,加起來已然上萬。”
“還有寧夏的宋應星兄弟,寧夏的金大元掌櫃,寧夏的朱二朱堂一家,京中的朱鎮張芷,內閣的徐大人何大人,這些人加上下屬的那些人,又是數千。再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