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說完之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對他們的身份而言,在他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只有一個標準,哪裡有這種是對非對的事情?
“我這個決定,誰有意見?”
朱威的霸氣在此時顯露無疑,沒人吭聲了。
朱威隨即緩和了語氣:“你們好好想想,你們到底是誰?”
“徐希你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胡厲是永州侯府的小侯爺,張之極是英國公府的,朱缶是成國公府的。呵呵…大明頂尖的勳貴子弟都在這了。”
“你們這樣身份的人,平常可接觸過這些事情?陳初三為何偷糧食?是因為他窮,是因為他餓,因為軍餉被貪墨,因為他狀告無門,而不是因為他壞。”
“王氏為何與人通姦,是因為她一家人活不下去了,在這種時候,誰還會守你們口中所謂的道德?”
“陳初三若不是軍戶,也可以不死,王氏若沒有殺那百戶,本官絕對殺了她。他們的錯是不小,但是真正錯了的,是這個世道。”
“你們這群日後的公侯都好好看看,看看底下人過的什麼日子!高高在上的人,低頭看一眼人間,看看支撐你們榮華富貴的百姓。”
“本官相信大明會越來越好,但是大明好起來的第一步,就是你們這群人必須明白,有無數人還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隨後朱威搖了搖腦袋:“哎…說跑題了,王二,其他人犯了什麼罪?”
“回大人,另外四個是一夥人,因為採生折枝被抓,按律應處剮刑,但是這四人已經在牢裡面呆了一年多了。”
朱威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在山西殺金家滿門,就是因為他們幹了如此的勾當。
“先吊起來,既然是剮刑,那就好辦了,新兵六百四十人,明日大早,每人三刀見見血練練膽,找大夫和有經驗的劊子手過來,可別讓他們死的太痛快了。”
這次朱威沒有問徐希等人,這種事不論怎樣,在朱威這裡都只會有一種結果。
交代完成之後,朱威轉身:“判罰已定,你們幾個,有什麼想說的嗎?”
張之極原本緊握的手鬆開了,有血順著手背流下:“朱大人,你的判罰,是否只是看自己喜惡?”
朱威有些無語,徐希和朱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這個張之極卻是油鹽不進。
朱威嘆了一口氣:“張之極,你是這些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在入軍之前也已經獨當一面,處理了不少家中事宜,你的觀念已經成型了,其實我說再多,你也很難相信了,不如這樣吧,明日我帶你們去威海城,去公開審理這三起案子,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張之極眼中放光:“好!”
其餘幾人也是反應過來,一個個都顯得有些激動。
軍營中不能有女人,所以王氏被送回了威海城,至於其餘四個人販子,自然是扒光吊起來了。
回到大帳之後,李牛還在跪著,就像朱威說的那樣,這種事情,只能他自己解決,旁人幫不了什麼忙的。
但是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朱威嘆了一口氣:“李牛,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會選擇完成任務,還是選擇保護那些人?”
等了許久,李牛才緩緩開口:“我…我不知道。”
朱威笑了笑:“其實你知道的,就是不想承認而已,你猜一猜,猜猜徐希他們四個真的遇到這種狀況,會怎麼辦?”
不等李牛說話,朱威接著道:“他們都不如你,胡厲看起來很剛毅,但是他心裡才是最脆弱的,他父親讓他來,他就一句話不說的來了,他母親給了他一把明顯不適合軍營的刀,他也帶著了,其實…他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人,四歲開始練武,很厲害吧?但是他沒有童年,本該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