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人?”
南京官員大都面露嫌棄之色,沒辦法,有王振這個土木堡的始作俑者,太監和文官清流,實在是不對付的很。
魏忠賢不以為意,還是笑呵呵的模樣:“諸位大人,小的是閹人不錯,但是這次過來,可是有大事啊,魏國公的事發了,咱家要拿他入京…”
魏忠賢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身子一顫,魏國公是南京的天,天塌了,他們還能有好?
魏忠賢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板起臉繼續道:“咱家是個閹人,無兒無女沒有親朋好友,只有主子,主子說了,讓咱家將魏國公一黨全都剷除乾淨,呵呵呵…那誰是魏國公一黨,自然是咱家說的算了。”
魏忠賢這話說的毫不客氣,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可是沒人敢動氣。
大都是黨爭的失敗者,知道再錯一步,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尤其是事關魏國公這等人物,魏國公一脈在靖難之後都還能享受榮華富貴,可是他們這些人不行啊,到時候恐怕魏國公不會有什麼大事,自己的腦袋先沒了。
不過文人自有文人的風骨,在這等情況下,哪怕心裡焦急,也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閹人。
魏忠賢自然知道,於是笑著道:“諸位大人,今日過來主要是和諸位大人見個面,熟悉熟悉,之後打交道的地方會很多,不急在這一時,孝陵衛已經準備妥當了,南京守衛任務交給孝陵衛,咱家這幾天住在南京鴻臚寺,現在沒什麼事了,各位大人,回見吧。”
說罷魏忠賢轉身離去,魏忠賢自從殺了那金忠賢之後,就已經變了,在朱由校身邊竭盡所能的討好,想著有朱由校的看重,自己的地位就能穩固了。
可是誰知道先是被朱威夾槍帶棒罵了一通,又被萬曆威脅,不論哪個事,朱由校都知道,但是朱由校一句話都沒有,只讓他好好聽著,好好辦事。
魏忠賢終於知道了,自己這個閹人,沒人在乎的,可是自己不甘心啊,歷史上那麼多大太監,甚至能夠做到指定皇帝誰來繼承的地步,自己比他人差了什麼?
思來想去,應該就只有權了,也就只差權了。
大明自王振以後,對太監的防備日益加深,在京城魏忠賢是沒有機會的,好在因禍得福,萬曆讓他到了南京,南京是個好地方啊。
魏忠賢想要藉此機會,抓住一部分人的把柄,再拉攏一部分人,打壓一部分人,讓自己的名頭被天下知道,讓天下官員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大太監。
………
朱鎮舉報科舉舞弊,萬曆震怒,擢國子監、刑部、禮部、大理寺一同審理,而萬曆定的那個主考官,在朱鎮敲響登聞鼓之時,已經“畏罪自殺”。
讓查案的人不明白的是,查案子之時,並未受到任何阻攔,線索清晰明瞭,那些人認罪,一個比一個痛快。
有人覺得不正常,想要再深挖一些,可是第二天就被罷官了,此後…再無人敢有意見了。
……
萬曆四十七年,十一月初。
晉王因病去世,萬曆定其諡號為“厲”,同月…晉王世子朱承德襲爵。
萬曆四十七年,十一月中旬。
慶王狩獵之時,摔馬生疾,不治身亡。
萬曆震怒,下旨殺慶王三衛指揮使,殺慶王護衛百餘人,殺慶王屬官十五人。
萬曆定其諡號為“慜”。
慶王世子請求襲爵,萬曆不準,改慶王封地為固原鎮,受固原總兵巡撫節制。
寧夏巡撫吳仁寶,也受牽連,罷官免職,永不錄用。
萬曆四十七年,十一月下旬。
科舉舞弊案,已然結案,涉事官員,共六十八人,除了首犯抄家之外,其餘人等都是流放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