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竇遙從肩膀上卸下來,又給他蓋了床被子。他們倆都是應屆,沒在社會上歷練過,也沒經過什麼事,上完課回宿舍發現他們遙哥叫不醒了,嚇得立刻裹上衣服往校醫務室送。
量完體溫,查完血壓,扎針的時候校醫低聲吐槽:“血管真夠癟的。”
“?”
“行了你們倆小兔崽子先回去睡覺吧,走之前把寢室號登記一下啊,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
“就完啦?”
小孩責任心巨強,況且竇遙平時對他們很好,每回小組作業也甘願被他們當大腿抱,現在生病了肯定要講義氣照顧的嘛。
結果被校醫白了一眼:“啊什麼啊,你們又不是他家屬,真有事杵這裡也不管用啊。回去該幹嘛幹嘛,記得幫他請假。”
“那好吧。”
室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醫務室。回去路上兩人互相提問:“要不要通知遙哥家長啊。”
“你知道他爸媽電話號碼?”
“不知道啊。”
“那你說個屁……”
“遙哥手機裡肯定存的有吧。”
“算了先別通知了,又沒多大的事,再說平時也沒見遙哥跟他父母打過電話,萬一他們關係不好呢。”
“我草有道理啊。不過遙哥平時老跟一個男的打電話,那是他哥們兒吧。”
“?不然呢。”
你一言我一語地回了宿舍,沒多想兩人倒頭就睡,畢竟第二天早八。結果一覺醒來直接興奮上頭,好傢伙外面下雪了!
他們寢室四個有兩個是南方來的,以前不常見到雪,何況還是跟拍電視劇一樣的雪霧。
“不是才十二月嗎我草。”
“來暖氣預設可以下雪了懂嗎。”
“……胡幾把扯吧你。”
洗漱完幾個人背起包下樓,然後就在剛出宿舍樓道口的時候悲劇了。
“哎喲臥槽。”
地上冰太滑,前一個腳下猛地一溜直接撲街,連帶把後面倆人也絆倒在地。三人直挺挺地摔在水泥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日,咦?”
其中兩個忽然被一隻手拽了起來。對方扯著他們的外套,一手一個,拽完又去拽第三個。
“謝謝謝謝……”三人拍拍屁股抬起頭,見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男生。
操,哪來的校草。
男生身上穿著普通的羽絨服、牛仔褲,但五官異常矚目,肩膀上還落了一點雪,表情又冷又酷。他左手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舊雙肩包,右手拽著這幾個小孩,收回手揣進外套兜裡,“不用。”
聲音也怪冷的。
急著上課也說不了太多,他們只是順便問了一句他哪個班的。
“我找人。”
“不是我們學校的啊,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帥哥回頭掃了眼圍牆,問他們:“這是不是勤德樓。”
“是啊,你找誰?”
“我找金融系的,”頓了一下,他眼皮微繃,“叫竇遙。”
“?”
遙哥的朋友,都跟遙哥本人差不多帥的?
-
竇遙醒來喉嚨特別幹,感覺像是兩天沒喝過水一樣,實際是因為頭離暖氣片太近。
他撐著坐起來,發現輸液針已經被拔掉了,手背上貼著白色的止血貼,外套蓋在腿部。
牆上時鐘顯示八點。
剛穿上鞋,校醫就舉著香噴噴的早點推開門:“醒了?還挺及時,我買了包子你吃嗎?”
竇遙:“……謝謝。”
包子是吃不了了,水還是能喝的。婉拒校醫的好意之後,竇遙穿好外套拿上東西,交完錢以後帶著一大兜子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