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沒有。”竇遙整理好表情,“我在想回去怎麼藏照片,我媽最近經常搜我書包。”
“……為什麼。”
“她看了我寫給你的,”他想了幾秒措詞,“信。”
李緒擰緊眉心盯他。
他嗯了聲:“是我不小心。”
不是,這是小不小心的問題嗎,難道還有人變態到留著影印件?李緒張嘴就要罵,竇遙接著說:“我不應該落款的。”
李緒:“。”
竇遙:“但我沒想到信你沒扔。”
李緒頂著臭臉站起來:“忘了,不行?”
狗逼吳作富。
屋裡光線不太亮,以至於他這樣站著,明明心裡在想怎麼把吳作富大卸八塊,表情也還是顯得殺氣不足,反而很……
算了不說了。
“還有。”竇遙忽然轉開臉,把旁邊的書包挪了個位置,然後又挪回來,“暑假我應該不能找你了,我媽會把我管得很緊。”
李緒想罵,張開唇又沒罵出口,剎住以後良久才悶聲扔出一個字:“嗯。”
“但我房間那個窗戶不會上鎖。”
李緒:“關我什麼事。”
“我是說,”竇遙想了想,“如果你有不會的暑假作業,其實可以來問我。”
“誰告訴你我會寫作業。”
“要寫。”竇遙說,“有空還可以預習一下初三課程,這樣中考把握更大。”
“我沒打算——”
“想跟你考一個高中。”竇遙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然後一起住校。”
濃烈如酒的夜
異想天開。
李緒啞了啞。
不要說自己成績不夠,就光說下棋,真想走職業的誰不是初中就輟學?自己再有天賦也沒那麼多精力可浪費。
“我沒時間。”
“每週跟著聽三天課就行,我可以輔導你。”
人不能既要這個又要那個。
也不現實。
但李緒忽然不知道怎麼拒絕竇遙了。他收起掌機要走,忽然又聽到竇遙說:“不行上高中以後我就來棋院找你。”
“……”
“反正住得也近。”
李緒:“隨你的便。”
腿長你身上,我又不能阻止。
晚上回家李緒差點又跟吳作富幹起來。也怪他自己,那幾張信紙鎖抽屜裡就沒再看過,連丟了都不知道。
吳作富以前也不是他對手,何況他現在又長高了,個子馬上就快躥到一米八。再長長估計一凳子就能給吳作富腦袋開瓢,不用等到十八歲。
暑假這段時間天天練棋十多個小時,李緒的水平突飛猛進,跟孟函文下五回至少能贏個三回,連孟老頭也被迫承認他現在是一幫徒弟裡最爭氣的。
但是怎麼說呢,業餘五段到職業初段之間,這是一條看似很窄實際非常寬泛的中間帶,全國茫茫的業五還真沒幾個能打進職業。
圍棋是屬於年輕人的遊戲,能參加圍甲聯賽的人平均定段年齡在13歲左右,世界冠軍級別的種子選手平均定段年齡甚至低於12歲——很多人連小學都沒畢業就已經在打職業。
李緒因為家庭原因中途耽誤了兩三年,現在15歲的他還算是天賦級黃金期。孟函文就不同了,視窗期眼看就快關閉,好在她性格溫和樂觀,從來沒覺得定不了段是什麼天大的事,能繼續下棋就行。
職業定段賽在每年七月,跟高考前後腳,孟為剛給李緒的初步設想是16歲去試一次,也就是初中畢業之後。所以初三這一年他不僅得拼命,還得參加若干場跟業六、職業的對弈,提高競技水平。
這個暑假他不是在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