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學生這就去安排!”遊不快興奮得忘了禮儀,一頭衝了出去,連御前會議都不開了。
有了皇帝的首肯,南洋艦隊和陸戰衛終於算是有事兒可做了。當兵的如果沒仗打就等於讀書的無法考試,白忙活一場。只有上了戰場才可能獲得功勞,升勳銜拿更多餉銀和退役補貼。
“且慢!如此一來南洋諸國很快就會知曉背後指使乃我大明,若是鬧將起來恐難以平復,陛下三思!”當兵的高興了,當官的不一定也高興,第一個站出來試圖勸阻的就是楊嗣昌。
能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坐這麼多年,可見他並不迂腐,對於皇帝一貫的外交策略大體上是支援的,尤其是向各國派駐外交使節,及時瞭解世界的變化,讓他開啟了眼界。
但就南洋諸國的問題他更傾向於潛移默化徐徐圖之,這倒也不是軟弱,而是秉承了皇帝的行事風格,從成本出發計算出來的。
這些國家分散在好多島嶼之上,由於地貌、氣候、宗教文化、道路交通等諸多因素,無法以大軍一次性掃平,光靠武力收服成本太高了,高到朝廷無力支應的程度。
“楊愛卿的憂慮朕明白,不過你的計算有誤。他們之間向來不和,難以團結一心與大明為敵。只要選擇好目標,打擊一批拉攏一批就可以各個擊破。待剩下的明白過來大勢已去,除了老老實實做大明的傀儡別無它法。
諸位愛卿可能還沒見過何為海戰吧?此次正好親眼見見大明海軍的威武。多說無益,暫且回去好好休息,攢足了精神,明日、最晚後日即可見分曉!”
對於楊嗣昌的擔憂洪濤耐心的給予了安慰,不過沒說具體辦法,而是留了個小尾巴吊足了胃口。
第二天馬尼拉城中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河口內外依舊帆影重重、舟來船往。但隨著一艘海軍通訊船在傍晚抵達,停泊在碼頭和入海口處的南洋艦隊船隻突然全活了,掛著一串串紅色的燈籠徹夜巡視在港區附近。
天亮之後偌大的港區里居然變得空空蕩蕩,上百艘停泊的商船一夜之間少了七成,剩下的三成也都在忙著裝卸貨物,一艘跟著一艘的升起帆具,在很多小艇的帶領下順著河道向上遊駛去。
午飯過後,城堡上突然響起了號炮,一聲連著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隊隊陸戰衛士兵從兩岸的軍營中跑出,在軍官的帶領下把碼頭和靠近城門的街道、房屋全部封鎖起來,禁止一切人員出入,連窗戶都不許開。
“嗵嗵嗵……嗵嗵嗵……”在號炮響起之前,皇帝已經派人通知伴駕南巡的官員們去碼頭集合。沒等多會兒,河口處也傳來了陣陣炮聲,然後巨大的船身和高高的桅杆依次出現在水面上。
“一、二、三……九、十、十一……陛下,十三艘漢級從何而來?”安南布政使袁崇煥在馬尼拉港多年,見過的海軍艦隊多如牛毛,此時不禁失色。
在海軍的三支艦隊中最後成立的印度洋艦隊實力最為雄厚,有32艘秦級、10艘漢級戰艦,還有40多艘廣州級和福州級武裝貨船。可眼下依次駛入航道的漢級戰艦超過了十艘,顯然與艦隊編制不符。
“嘿嘿嘿,這是朕的遠征艦隊,以印度洋艦隊為骨,還有少半東海艦隊。進港的只是依仗,數量不及一半,更多戰艦和貨船都在外海停泊。怎麼樣,朕與諸卿乘坐它們出海可心安吶?”
見到一向心智堅韌、性格沉穩的楊漣都被驚到了,洪濤很欣慰。如此陣仗不光是為了向群臣展示帝國的海上實力,也是要向南洋諸國宣佈下主權,告訴他們在這片海域裡誰才是老大!
所謂的南巡,只不過是忽悠群臣別嘰嘰歪歪的謊言,真正目的不在於巡視而是震懾。起因也不是蘇祿國暗中支援米沙鄢人騷擾呂宋島南部,而是亞齊蘇丹國連續攻擊了馬六甲和柔佛國,併吞並淡目國佔據了舊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