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江恕雙手懶懶地往後藏了藏,仍舊勾著笑:“他們綁得緊,你弄不開的。”
溫凝犯了難,小聲嘀咕:“那怎麼辦呢……”
“寧凝餵我。”
少年懶洋洋地半坐起身,明明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把綁在雙手上的繩索解開,可他卻偏不。
溫凝哪知道他存著什麼心思,乖巧地點點頭,掏出勺子舀了一勺飯,米飯上頭還特地添了塊她鮮少吃過的小炒肉沫。
少女漂亮的杏兒眼亮亮的,江恕饒有興致偏了偏頭:“有點燙。”
“我幫你吹吹噢。”小姑娘細心地吹了吹,習慣性地拿勺子碰了碰軟唇,“嗯,不燙了。”
江恕眼神睨著她,一口吃了。
他這輩子沒吃過這麼簡陋的飯菜,然而今晚,溫凝一口接一口地喂他,少年唇角噙著笑,不出半刻便將菜吃了個乾淨。
溫凝帶了兩盒米飯,江恕吃了一盒半,還剩下幾口,小姑娘見他吃飽喝足了,乖乖地坐到旁邊,拿著他吃過的勺子,白飯就著剩下的一點菜汁,腮幫子一鼓一鼓安安靜靜地吃完。
江恕是後來才知道,那晚他吃剩下的幾口白飯,便是小姑娘這一整天下來唯一填飽小肚子的東西。
兩天之後,江家老宅接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他們需要充足的時間做好逃走的準備,因而只給了個模糊的地址:“個子高的那個,我們丟在山頭了,那個小村子還沒通路,車都開不進去,你們自己找,矮的這個我們先帶走了,我們也知道江總救子心切,所以這贖金,怕是要多翻那麼幾倍了。”
綁匪話裡的意思很顯然,先前收到的贖金,只夠先救一個,外頭人人皆知,江建川僅有一個兒子,養子和獨子,簡直是天壤之別,人非聖賢,哪怕平日裡待養子再好,可性命攸關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要救的必然是親生兒子,沒人能無私。
親兒子綁在身邊,不僅能多要點錢,必要的時候,還能保他們的命,這樣江家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江建川聽到這話之後,面不改色,就像是意料之中,承諾好贖金便掛了電話。
沈君儀守在一旁,雙手都有些顫抖:“江建川,我兒子呢!”
江建川眼角微溼,深深舒了一口氣,沉下心來後對邊上助理吩咐道:“聯絡直升機連夜在附近的小村落地毯式搜尋!”
之後的好些天,溫凝頓頓給江恕送飯,菜色雖一樣簡單,可都新鮮熱乎,足夠他填飽肚子,甚至好幾個夜晚,小姑娘都抱著個布娃娃上山來鑽到小屋裡陪他一起。
她說陪他,就真的一直陪他。
夜裡江恕隨口問了句:“小不點兒,你天天往我這跑,你爸媽不擔心啊?怎麼不回家?”
溫凝眼角微垂,不太想告訴他,可她長這麼大還沒撒過謊:“沒有爸爸媽媽……”
小姑娘怯生生地抬頭看他:“江恕哥哥,可是凝凝是好孩子……”你別討厭我。
江恕扯嘴笑了笑:“怕什麼,我也沒爸呢。”溫凝那樣子,像是被欺負慣了。
少年睨著她瘦削的小臉蛋,沒爹沒孃還住這小山村裡,日子哪裡能好過到哪去:“小不點兒,過幾天跟哥哥回家,哥哥帶你去大城市,住大房子好不好?”
溫凝杏兒眼亮了亮,忙點了點頭:“凝凝會做很多事,洗衣服做飯還有打掃衛生都會的,村長叔叔說,到了大城市只要肯幹活,就能賺好多錢,爺爺病了,我賺了錢就能給他治病。”
江恕揚揚眉:“要你做什麼事。”
江家老爺子直接給到他名下的財產,都夠他揮霍幾輩子了,何況養個小姑娘。
然而幾天之後,江家直升機空降玉泉村山頭盤旋之時,溫凝卻沒能像往常一樣往他的小破屋裡鑽,江恕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