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紅埋頭寫著字母,扶了下老花鏡道:“倒是你變了,以前不見你操心這種街坊鄰居的閒事,最近幾個月是閒著了?”
她在老年大學呆了好幾個月,如今便是季國慎告訴她姜忘喜歡男的,她也不會當回事。
班裡老師講了,老人最該分清楚的,就是什麼是自我,什麼是別人。
自己的事,怎麼舒坦怎麼來,不違法亂紀干擾社會秩序就行。
至於別人的事?就是親兒子親閨女,那也得算別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陳丹紅小學時本來唸書成績很好,但家裡把讀書的機會都讓給了弟弟,最後自己讀了個小學畢業也就作罷。
聽老姐妹說,她要是那時候有機會,是可以和那些個成績好的人一起去蘇聯留學的!
好不容易當了一輩子家庭婦女,農活也做夠了,家務事也忙夠了,讀書這幾個月她算是活明白許多。
季國慎被這句話嗆住,失笑道:“要這麼說……也確實是。丹紅,以前有你陪我看電視,陪我出去遛彎,我現在一個人在客廳待著,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這可不行,我們老年班的葛老師都說了,時間總得用在刀刃上。”陳丹紅把英語書遞到他面前:“這好幾行我都不記得怎麼唸了,來老季,你教教我。”
“行行行……這回輪到我給你當陪讀。”
轉天姜忘和季臨秋相繼開車回來,秘書接了鑰匙幫忙找車位。
“老闆您先上去吧,陶老師約了見面,我安排在十五分鐘後了。”
“陶老師?”姜忘愣了下:“天津來的那個陶老師,還是賣拼音書的那個陶老師?”
“是實驗小學的陶老師,”旁側助理搭話道:“還拎了個檔案包過來,像是要給您什麼東西。”
姜忘頭皮一緊,示意季臨秋先去幫忙照看下公司裡其他事,自己趕回了辦公室。
班主任輕易不來這,十有八九是彭星望這小崽子在學校裡惹出什麼亂子了。
他雖然現在都坐上了校長的位置,見到班主任這類的角色還是想往後退,多半是小時候被許老太太給嚇得。
陶英啟今天不僅穿了正裝,還畫了全套的職業妝面,長眉紅唇氣勢感很強。
她坐在辦公桌對面安靜地等,符耳扒在玻璃門框外悄悄的看。
姜忘正好走過來:“看什麼?”
符耳嘿嘿一笑,一溜煙跑了。
再一走進辦公室,陶英啟起身微微鞠躬:“姜老闆。”
姜忘神經都繃了起來。
“不用這麼客氣,”他連忙道:“是不是彭星望跟哪個小孩打架了?還是他給哪個老師添麻煩了?”
表面看著還算穩,其實內心已經在擼袖子準備抽小崽子屁股了。
陶英啟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不是不是。”
“跟星望沒關係,他最近在班裡表現很好,”陶老師強笑一聲,坐的很端正:“是這樣……我準備下個學期跳槽過來。”
一面這樣說著,一面把包裡的簡歷掏了出來,還附上了歷年教師評估記錄,以及相關獎狀的影印件。
姜忘愣在原地:……??
陶英啟:……?
兩人看著對方好幾秒,看到陶英啟自己都有點迷惑,轉頭望向門外找人:“不是您拜託符耳來跟我說
……”
姜忘伸手按住鼻樑:“符耳——!!”
“來了來了來了,”符耳抱著員工手冊快步進來,跟免死金牌一樣把引薦制度那一頁擺到桌面上:“咱們這不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引薦新老師有雙向激勵措施,而且還……”
姜忘一個頭比兩個大。
公司是鼓勵招新多向發展但也沒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