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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看得到我,他們就會知道我一直都在。
當徐大仁勒死我後,我一直懸浮於他身邊,哪也去不了。
我看著他面色如常的生活,吃飯睡覺,刻意親近林葳雅,心情一點也沒受影響,禁不住的想,我當初怎麼這麼傻,我到底是愛上了怎麼樣的人?他何時變成這樣的?我記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大學的時候我父親生病住院,我與哥哥輪流照顧他,某天是我照顧的時候,父親要起床上廁所,我拿尿壺給他,父親可能是羞愧亦或是不好意思,一把手推開我,大聲的說:「我自己去廁所啦!我沒有病到動不了。」
「爸!」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見他搖搖晃晃的下床,我看不下去要再伸手去扶,一雙修長的手搶在我面前,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阿伯,我帶去你廁所啦,你這樣危險。」
我爸側頭看了他一眼,沒再堅持,讓他帶去廁所,而我在後面跟著,等我爸進入廁所時,我對他說了聲:「謝謝。」
他開朗的笑著:「不客氣,我照顧我媽時,我媽也會這樣的,男女有別,不好意思。」
我想著,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互相幫忙吧?「那我們可以互換,我爸不方便的時候你幫我忙,你媽不方便的時候我幫你忙?」
他揚了揚眉,露出他一排白色的牙齒:「可以耶!這點子不錯,我叫徐大仁,a大大四生,你呢?」
「我也a大的!」我有點驚喜:「我叫於浩意,大一生。你跟我哥一樣大,不過我哥跟我們不同校。」
「嗯哼!」徐大仁輕鬆的回應一聲,聽到抽水馬桶的聲音,他走到廁所門口等待我爸出來,我感覺他是個心細的好人。我剛入大學時,跟一個大二的學長短暫交往過,對方就是句點高手,對他訴苦,他只會檢討我,後來實在忍不下去,短暫三個月的戀情就這樣結束了,現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學長出現在我面前,我心裡有點悸動。
我跟我哥輪著照顧我爸,而徐大仁上課時就請看護,但我們總能在醫院碰面、聊天、互相幫忙。
他媽與我爸前後一天出院,之後在學校碰面,點頭微笑互打招呼,但通訊軟體的聯絡沒斷過。我知道他跟一位名叫羅偉銘的學長很好,而那位學長畢業後準備從政,徐大仁說自己打算輔助他,所以大學畢業沒有要攻讀研究所。
但這都不影響我們聯絡,我們的父母常常不同時間進出醫院,我們約會地點就在醫院,他母親住院時我去陪他,我父親住院時,他來陪我。
那時候我們的世界只有對方,唯一的煩惱就是父母的身體,我們偷偷地認定彼此,世界是如此美好,從不認為以後會有變化。
直到有次黃昏,我去病房找他時他不在,只有看護與他躺在床上虛弱的母親。他的母親臉色越來越不好,瘦的兩頰凹陷,看不出一點肉,看護跟我說,徐大仁出去有一下子了,應該快回來了,讓我坐在陪病床等一下。
我塞上耳機聽歌,而徐媽媽眼睛一直閉著沒有睜開,胸口起伏的呼吸很微弱,我不知道等了多久,眼皮越來越重,就在我睡了一陣子後,我身邊有沉下去的感覺,我才睜開眼睛,身邊看護已經變成徐大仁了。
他的臉色鐵青,眼睛有著我沒看過的慍氣,眉頭緊皺的看著他母親。
我拿下耳機,小聲的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了?」
徐大仁聽到我的聲音後,臉色立時變得輕鬆,轉過頭來看我:「我剛回來而已,滿晚了,可是看護走了,我無法送你回去。」
我輕笑:「沒關係,我就在這陪你坐一下,等一下叫車回去。」
「嗯。」徐大仁清淡的笑著回應我。
那一晚,我們都沒有多說話,只是嘴角掛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