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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偉銘得知徐大仁認罪後,並沒有太大的訝異,其實他早有感覺。
當初與於浩意的幽會,只要徐大仁當司機,於浩意就表現得特別熱情與關懷,雖然羅偉銘覺得有怪,但他只想從於浩意身上尋求林葳雅給不起的慰藉,也就沒有多做詢問,在他面前,在他心裡,於浩意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晚上他回到家,盤算著新聞媒體何時會開始拿徐大仁是他助理的身份大做文章?他該如何停損?突然,他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了,他看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林葳雅,心裡有了決定。
這晚,他破天荒的失眠了,夜色一點點的蠶食了他的理智,幾年的感情生活,與於浩意、林葳雅相處的點滴,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重映了一遍。
原來,人在無力到極致的時候,腿是麻的,苦澀蔓延到口腔,大腦也跟著缺醣,世界一瞬間就面目可憎起來,每一次拜票,每一雙注視他的眼神,彷彿在看小丑般的笑話他。
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去廚房,廚房昏暗,他從冰箱拿出一瓶柳橙汁,倒在杯子裡,碎冰撞在玻璃杯巖,在他臉上蒙上一層好看的琥珀光。
而林葳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她極力壓下心中的波瀾,不動聲色的靠著牆壁站著。
羅偉銘問她一句:「喝嗎?」
林葳雅搖搖頭,她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又把話吞下去了。
讓林葳雅最難過的不是快刀斬亂麻,是羅偉銘的溫柔像把鈍刀,在林葳雅心上來回拉扯,他只顧著自己溫柔四溢,全然不想林葳雅從他的沼澤抽身又有多難,直到那天他動手打了她,她知道一切都該有個結束,他們都為這段關係盡力了。
羅偉銘沉默了很久,終歸是說出口:「我們離婚吧!」
林葳雅沒有再做掙扎,平靜的說了個:「好。」字,讓這一夜,歸於平淡。
隔天早上,羅偉銘先請律師草擬了離婚協議書,並向法院訴請與于思維的親子關係,在下午開了場記者會,記者會他沒有拿任何手抄稿,也不讓記者提問,為自己的前半生做了解說。
面對閃爍的鎂光燈,他已經無所畏懼即將襲來的暴風雨:「我出生在政治世家,我從小就被刻意栽培成以後要走政治之路,我從沒有探詢過,自己喜不喜歡?適不適合?我的父母也沒有問過我。與我太太是門當戶對,魚幫水水幫魚的婚姻。我們曾經有過很美好的日子,但終究因為個性上的差異,讓我們越走越遠,我因而做了對不起這段婚姻的事,我認識了前陣子在我選區發生命案的被害人於小姐。遇上她,我才知道什麼何為情?何為愛?可是她意外懷孕,我幾經思量後,還是決定讓她拿掉,所以她消失在我生命中好幾年,不能否認,當下那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很後悔做這樣的選擇,因為我失去了她,失去她的日子,對我來說,也只是活著呼吸而已。我對不起這段婚姻,我是個渣男,我是個爛人,但我相信我會是個好爸爸,我要爭取我女兒的撫養權!所以我答應於先生的要求,現在立刻馬上,退出政壇,我要求做親子鑑定!請於先生成全我。」
在電視前面看這場記者會的於浩天與夏雨默不做聲,羅偉銘已經應了於浩天的要求,向法院訴請小孩的監護權,及開記者會退出政壇,夏雨看著於浩天,他會怎麼做呢?
夏雨想到自己的父母因為于思維而反對他們在一起,她害怕於浩天會因此做決定,所以她趕緊對於浩天說:「浩天,不要為了我而屈服,不管我父母怎麼反對,我們都要在一起的,所以于思維我們自己照顧就可以的!」
於浩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往于思維遊戲區方向看去,喊了一聲:「于思維!」
「蛤?」于思維從玩具中探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