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夜的另一邊,羅偉銘躲在自己的競選總部辦公室內,倒了一杯威士忌給自己,想著事情怎麼會走到這地步?
當初於浩意懷孕,他給了她一筆錢,要她去拿掉,因為身份原因,他無法陪她去,但他不認為這樣就是分手。
羅偉銘一直沒有問她,什麼時候手術?什麼時候聯絡?就算時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想像。
當初他說,你約好醫院,手術完成再聯絡我。
可於浩意就此沒有了訊息,一週後,羅偉銘打電話給她已經無法接通,他只好等,等到受不了了,去於浩意的家外面蹲了幾天,發現只有於浩天出入,於浩意不知去向,他也不好問於浩天,只能等待。
冬天過去了,春天也過去了。羅偉銘習慣了等待,或者說,有時候,他幾乎已經忘記了,他還在等待,他身上有太多事情要忙,有時分身乏術,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想起於浩意這個人。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於浩意把小孩生下來了。
他看著辦公室內的一幅乾燥花框,那幅花框沒有人知道是於浩意送他的。
起初,羅偉銘看見那乾燥花框,心裡會有種說不出的壓抑。過了好一陣子,他再看見,會覺得有一點點難過。最後,等到夏天來臨,等到街道邊的行道樹都開了花,他偶然間看見牆上掛著的那幅乾燥花框,心裡已經很平靜了。
或許,所有的感情都是這樣,起於興起,發於濃烈,最終,歸於平淡。
但上次拜票,於浩意與于思維的出現,又攪亂了他的平靜湖面。
就在此時,陳仲謙與張志偉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沒等他喊請進就直接進來了。
羅偉銘有點微醺,見他們這麼不禮貌的進辦公室,明顯不快:「兩位刑警有什麼事嗎?該說的,上次我已經都說完了。」
陳仲謙完全不受影響的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將螢幕截圖列印出來的紙,推到羅偉銘的面前:「請問,這個戴手套的人是你嗎?」,
張志偉接著問:「你那天拜票雖然沒戴手套,但是這樣的穿著,剛好跟你當天的衣著一樣,這個人是你嗎?」
陳仲謙眼神凌厲的盯著羅偉銘,羅偉銘緊皺眉頭看著相片,張唇欲言又止,片刻後長吁一口氣:「我那天是穿那樣沒錯,但……這應該不是我,我拜票無法落單。」
陳仲謙緊抿嘴唇,心裡盤算著,羅偉銘這樣的解釋也沒錯,他的確無法落單。
陳仲謙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問:「你有印象,那天誰這樣穿著嗎?」
羅偉銘腦海浮起一個人,那個人那天說流了一天汗,衣服太臭了,所以換了件上衣。但是羅偉銘不明白為什麼,覺得不可能,所以他搖搖頭:「對不起,我一天要見很多人,我沒什麼印象了。」
羅偉銘的遲疑,被陳仲謙看入眼底,他故意失望的大嘆了一口氣,拔高了聲音:「卡住了呢!」
他聲音大的像在挑釁,讓羅偉銘非常不舒服,他冷淡的問:「跟我有關係嗎?」
陳仲謙咧嘴壞笑了笑:「羅議員可能不知道,其實你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耶!」
羅偉銘一聽,立刻怒斥:「胡說八道什麼!!」
陳仲謙挑了挑眉:「據我們調查所知,你們夫妻膝下無子,如果於小姐的女兒真是你的女兒,你想要女兒,於小姐不肯給,爭執中不小心誤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嗎?」
羅偉銘目眥欲裂近乎怒吼:「我沒有殺她!」這樣的懷疑,徹底激怒他的敏感神經。
「所以我說,」陳仲謙故意將話說的往羅偉銘的弱點刺:「如果你不想在這敏感時刻被我們約談,最好趕快想起什麼,誰那天這樣穿著,對你洗清嫌疑有很大的幫助,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