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婆的孫女海祺和孫子海悅是專門跟著夫妻二人的,只不過每次海珍出海或是趕海時都不會讓他們跟著罷了。
海婆一家都是海家的家生子,正是被海澄在婚事前幾天送過來的禮物。
海婆年紀大了,就算想幹活,海珍也不忍心使喚她,就給安排了守門的活,她的兩個女兒都三十多歲,老大海風和女兒海祺負責前院的粗使活計,老二海青負責養馬和後院菜地的維護。
兩姐妹都各自成家,這次也都帶著家人入了海珍家門,海風的夫郎廚藝了得,海青的夫郎繡工精湛,兩人再加上海青的兒子海悅也負責後院的雜活。
一家人各司其職,條理分明,把海珍這個兩進的大宅子打理的有條不紊,讓夫妻二人只管享受生活。
轉眼間,堂屋裡夫妻二人就坐在正位上,陳雲在下手,或許是近朱者赤,既然當事人都不操心,陳雲便也放鬆了下來,喝了口水潤潤喉,這才將好奇了一路的事問出了口。
「師父,朝廷的封賞一般都是什麼呀?」
海祺和海悅分別站在夫妻兩人身後,聞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們都是海家在海州這邊老宅裡不受重視的家生子,是主家可以隨便發賣送人的存在,可是真到了被送出的那一日她們還是茫然又委屈,她們一家也沒做錯什麼呀,怎麼就被送人了呢?
而且還是鄉下的普通村婦家裡,吃穿用度如何能比的上在海家,若不是祖母海婆在拜見了海珍後就帶頭認了新主子,她們說啥也平不了心中的這口氣。
可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過去,她們的新主子竟然要被朝廷封賞了,如果幸運的話就不是白丁了!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海珍。
後者也不弔胃口,喝了口茶吃了點東西後邊清了清嗓子,「封賞啊,那就看上面的人大方不大方了。」
「大方怎麼說?不大方又怎麼說?」秦玼好奇的問道,他前世主要在他的國家活動,幾乎沒有踏足過大越,是以對大越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並不瞭解。
「如果不大方的話,就是賞點東西了事,一錘子買賣,反之就是封官加爵。」
封了官至少任職期間朝廷就要一直發俸祿,做官幾十年,國家就要養幾十年,自然要比一次性賞點東西來的大方。
陳雲好奇的問道:「那就不可能是二者都有嗎?」
「當然有可能。」海珍神秘的一笑,「而且想必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此話如此篤定,震得屋內的人面面相覷。
而海祺和海悅則對這主人海珍更好奇了,到底是為什麼,或者是多大的功勞能讓朝廷打破約定俗成的規定,給官又給錢。
而此時封賞的隊伍已經到了縣城,張珊卻在海澄下船的時候攔住了她。
「海大人,請問您幾位多久回來?」
海澄挑了挑眉,「怎麼?你有事?」
旁邊的孫內使好奇的望過來。
她是宮裡的老人了,是越帝的心腹,這次領了這活,也是半公差半玩樂性質的,並不知道海澄和張珊幾人的關係。
此時疑惑為何後者被徵用了還敢去幹自己的私事,看她機靈的樣子也不像沒頭腦的人啊。
隨從的人也都疑惑的了起來,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但又對海州知州大人都不卑不亢的漁婦產生了興趣。
張珊不理會陳歡在她身後的暗示,直言道:「是的,我們師郎叮囑了要買些五花肉回去,中午要做紅燒肉。」
她就猜到了陳雲一定不會記得買肉,而且菜場離碼頭很近,絕對比縣衙要近得多,去買一下,不會耽誤事。
孫內使本以為這愚婦定是要受到海大人的教訓的,卻不成想,海澄聞言並未生氣,而是想了想,竟然拋了粒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