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正在內院滿頭愁緒與懊悔的幾人還不知道府裡已經被海珍這一滴油花進了水鍋炸的紛飛了,海岱的夫郎,海家的大夫郎還猶自不死心的追問王太醫有關黃唇魚膠的事。
「王太醫,人命關天啊,您可知道這東西哪裡有,就算是千萬兩銀子,我們也去買,就算是在皇宮裡,大不了我去求高太君啊。」
王太醫此時都有點後悔說出黃唇魚膠的事了,被逼的直告饒:「如果我知道還能不說嗎,這只是我在一本雜書中看到的而已,根本算不得準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哪有這東西。」
就在院裡的三人糾纏著,王太醫都快被逼的連連後退的當口,一道宛如驚雷般的話語在院外響起——
「我有黃唇魚膠!」
海珍帶著家眷弟子,昂首闊步的衝進內院,一下子就解救了焦頭爛額的王太醫。
也讓海岱和她夫郎瞪大了眼睛,怔愣的看著彷彿迎著光跑進來的年輕女郎。
「你是……海珍?」海岱哆嗦著嘴唇,難以置信竟然在這時候見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小女兒。
海珍喘了兩口粗氣,來不及見禮了,連忙從懷裡掏出已經磨了粉的黃唇魚膠遞給了一看就是大夫的王太醫,「這就是黃唇魚膠,對產後失血有奇效,現在來不及做更多的處理了,直接取一錢和溫水吞服,先止血再說。」
王太醫顧不得驗辨真假,時間緊迫,詢問的看向海岱。
「海大人,這……」
「按她說的做!」海岱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下了決定。
一直把視線放在海岱身上的海珍此時這才鬆了一口氣,此時她卻不知,剛才她是用怎樣滿含期待的目光看著海岱的,彷彿孩子在期盼著母親的認同,同時也懼怕著對方的質疑。
鬆了口氣的海珍卻在下一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攬了個正著,還不等她下意識的抗拒,一道哽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珍兒,我的珍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的珍兒啊!」高湛難以自制的將海珍抱在懷裡,彷彿還在抱著當年那個能窩在她懷裡撒嬌的小嬰兒,哭的泣不成聲。
海珍此時卻僵在原地,抱她的人……是她的父親?
上輩子她回來的時候,面前的這個人或許是接連經歷了長女和女婿的離世,悲傷過度導致早逝,所以海珍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父親,以至於她竟然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屋外認親認得抱頭痛哭,屋內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海晏還捧著她夫郎的手悲傷的難以抑制。
此時她的夫郎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休克了。
滿床的血滴答滴答的順著床沿緩緩而下,觸目驚心。
「卿卿!卿卿……你醒醒,你還沒有看過我們的孩子一眼,你不能丟下我們離去!卿卿……」海晏雙目已經乾澀的流不出眼淚了,卻凝結著悲傷的空洞,失神的將臉貼在床上那膚色慘白的人手上。
彷彿她整個人也都隨著那人生命力的流失而靈魂出竅了一般。
而不管她是如何的挽留,也依然無法阻止那人的手掌越來越冰冷。
旁邊幾位產郎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甚至有一人連腿都開始戰慄,嘴唇都嚇得青紫了,生怕被痛失所愛的海晏遷怒。
海晏夫郎的兩個貼身小侍也難以抑制悲傷的痛哭失聲,這時被另一個產郎抱在懷裡的嬰兒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撕心裂肺的嚎哭起來,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就在大家都絕望的時候,王太醫突然沖了進來。
「王太醫您……」另一位還算淡定的產郎還想阻攔一下,就被滿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的王太醫差點甩了個踉蹌。
「快快!說不定還有救!快來個人把這個和溫水給你們少夫郎吞服!都小心點,千萬別浪費,這可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