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小玩意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偶爾吃一次也還挺有趣的吧。」
海晏正好不得法的嘬出了響亮的一聲氣音,眼含尷尬,耳根也微微發熱,最後還是放棄了,轉而將筷子伸向了其他的菜。
撂了筷子之後才對海珍道,「味道是不錯,不過我可能不太適合吃這麼麻煩的東西。」
吃錐螺,有的人就覺得兩邊嘬一嘬螺肉就進口了,吃的格外有意思和成就感,有的人怎麼嘗試依然不得法,這就沒辦法了,可能這些人天生就不擅長嘬螺。
海珍這麼想著,默默地把海螺螄、海瓜子、泥螺這些對口上的功夫要求比較高的海錯劃出日後招待海晏的食單中。
這一桌上,除了海晏,秦玼也算是一個怎麼教都學不會吃錐螺的人,所以,這一桌子上只有海珍吃的起勁,只見她兩口一個,最後一盤子辣炒錐螺都進了她的肚子。
一頓吃完,大姨子和妹夫兩人難得默契的鬆了口氣,這一頓吃的真是太難了。
此時秦玼就對海晏的心理特別的有認同感,這東西吃的時候必須上下嘴唇包住錐螺的螺頭和螺尾兩頭吸,有事一個不小心沒包緊就會發出非常不雅的聲音。
反正他和海晏是敗在這種不雅上了,而令他搞不明白的是海珍上輩子也是後半生鐘鳴鼎食養出來的,為什麼能這麼自如又隨意的吃著這種不雅的東西呢。
想海家那種家庭毫不客氣的說,可能有的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吃進嘴裡的蔬菜肉食原本長什麼樣子的。
因為瓜果蔬菜送到她們面前的時候早就被打造成最精緻的形狀了,例如西瓜,能看出原型的吃法定然不雅,所以有為數不少的豪門貴子到死都不知道西瓜還是有皮的。
而且另一個預設的規矩就是,有形的東西不能上桌,例如蹄爪類,帶著螺殼的海錯自然也算。
而此時海珍卻神奇的將大俗和大雅完美的糅合一體,以極為優雅的吃相配上毫不優雅的速度,瘋狂的消滅著面前的辣炒錐螺。
不知道的人如果看她的背影,恐怕還以為這人在吃什麼殿堂級料理呢。
一頓有人享受有人坐蠟的夕食很快就隨著天色的昏暗進入了尾聲,秦玼很懂事的找藉口回了後院。
姐妹兩人也沒在屋裡乾坐著,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就披上了件外袍就打算出門走走。
海珍家的後面就背靠著海,用不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能走到,只不過因為這邊的沙灘不太適合海錯登陸和繁衍,所以趕海幾乎從來沒有人來這邊。
這也就意味著不論何時,這一片都是非常肅靜的,而且四野開闊,就算說什麼不適合被外人聽到的話,也不用擔心被人聽到。
此時天色雖然昏暗了,但是也不算全黑。
海珍踩著軟綿綿的沙子,眼睛看著腳下,很突兀的道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啊。」
一直走在海珍身邊一臂遠的海晏腳步一頓,轉眼又恢復了原本的節奏。
「你猜到了?」
海珍笑了一聲,「不是我猜到了,是你做得太明顯了。」
自從下午海邊回來,海晏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時不時的看他和阿玼一眼,想必阿玼也察覺到了,這才在吃完飯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眼神。
海晏嘆了口氣,「背後說人是非,非君子所為。」
「今日,我就做一次小人了。」
說完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海珍見她這麼鄭重其事,也收斂了面上的表情,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妹夫的真實身份?」海晏支支吾吾的,先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的身份?不就是你妹夫嗎!」海珍面色一僵,故作輕鬆的樣子回了一句。
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