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輩子只想夫郎孩子熱炕頭,趕海捕魚賣賣貨,過這樣平淡卻有滋有味的小日子就行了。
「對了,這次還是你一個人來的嗎?」去年認識的時候海晏就是隻身一人到處轉悠,事必躬親的樣子她還覺得很驚奇呢,和她認知中的豪門貴女一點也不一樣。
「當然不是,」海晏對於海晏一說到這種話題就硬轉已經很習慣了,「我算著日子差不多也快春耕了,本來是想自己過來的,母親聽說了這事,就派了幾位她手下專職稼穡的能人跟我一起來。」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話好像有點歧義,忙解釋,「母親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不過她考慮著如果真的切實有效,那麼明年就要在整個大越的範圍內普及,所以比較謹慎。」
海珍毫不在意的一笑,「無妨,我現在也是她老人家手下的人了,就當是上峰給我派了幾個得用的人,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種莊稼我可不是專業的,我只是有這麼一個方法,細節方面的跟蹤,還是需要專業的人去做比較好。」
「確實如此,你掌控好大方向,不比事必躬親,白白浪費精力,母親也是這個意思。」
海珍見她數次提到「母親」,終於還是沒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嘆了口氣,心中劃過一絲懷念和惆悵,海家人沒有對不起她過,相反,上輩子她們給了她太多太多了。
不管是帶著補償還是期望的想法,實際上確實讓她有點喘不過來氣。
那些年她不僅享受著整個家族的資源,同時也背負著海家的重擔。
上有年近古稀的祖母老太君的殷殷期盼,下有長姐留下的遺腹子嗷嗷待哺,宮裡還有指著孃家給撐腰的兄長和年幼的侄女,全都把她當做未來的指望,她只好一刻不停地前進,再前進。
她那一生活得太累了。
所以,回到還在山礁村的時候她才一時選擇逃避,她渴望平淡的,只為自己而活的人生。
「哎……」海珍看著慢慢沉入海面的落日,眼中滿是踟躕,「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孫內使那日看她的表情,再加上後來在飯桌上的旁敲側擊,已經清楚的告訴她,對方已經知道她的身世了,她躲不了太久了。
海晏面上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急促的喘了口氣,喉頭動了動,眼中閃爍著晶瑩,為海珍終於肯鬆口了。
「好好好,我們不催你,你好好想想,好好想,不著急。」海晏生怕催得急了,海珍再縮回去,聞言連連安撫著。
海珍見狀嘴角勾出個勉強的笑容。
……
姐妹倆開誠布公的談過之後,海晏放下了對海珍的最後一絲小心翼翼,兩人輕鬆地踩著沙灘。
忽然只聽海晏瞪著眼睛驚呼一聲,同時一跳腳,整個人向旁邊橫著跨了一大步。
「什麼東西在扎我的腳!」
海珍驚訝的看著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著兩人腳下的沙灘,抬腳蹭了蹭剛才海晏落腳的地方。
只見一根尖銳的錐體朝上插在沙子裡。
海珍眉頭一皺,這裡的人家境好的人多穿軟底鞋,家境一般的就是千層布底,家境貧困的漁民和農民甚至在不冷的季節還有穿草鞋的。
特別是趕海的時候,生怕布鞋進了海水洗著麻煩,多數人都是光腳或是穿草鞋。
如果沙灘上有了尖銳的東西,對整日趕海的漁民來說若是不小心踩到絕對不亞於飛來橫禍。
「是什麼東西?」海晏拖著腳疑神疑鬼的蹭了回來。
海珍蹲下用手撥了撥那處的沙子,埋著頭道,「不知,可能是海里衝上來的東西吧。」
如果是上輩子,她第一時間肯定會懷疑是玻璃碎片,不過這個世界,琉璃可是金貴物件,不太可能成為海洋垃